事实如此,还能怎么说呢。
这时韩朔又问道:“你二十六,是不是?上次你说过,我有些不大确定。”
梅宣打了个哈欠,肯定了他的说法:“是啊。”
她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没心没肺地暗想,怎么,你是觉得自己老了,配不上我啦?还是觉得拥有过一具年轻的肉体很值得炫耀?
韩朔没答,只是给她盖上了被子,避开她的目光,笑容颇为苦涩。
她快被困得迷糊住了,眼皮不住地打架,蜷缩在羽绒被里,头一埋便立刻睡着了,不知道他把灯关了,陷入完全的漆黑之中。
翌日清晨,梅宣醒来时身边没有人,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叠好的她的衣物,想着韩朔起得真早。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赖太久就不礼貌了,这才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上衣服。
推开卧室门,韩朔正在把早餐端上桌,他像是感知到她在那儿,头也不抬便叫她来吃早餐,说不知道她口味随便买了几样。
既然他都准备早餐了,不吃一点未免太不领情。地心引力的作用使她清醒了些,她走到餐桌前坐下,舀了一碗白粥,尝了两个烧麦和几块米糕,便有些吃不下。
但吃太少未免不够礼貌,于是她把一碗粥解决,再吃就腻了,脑子不清醒,书就背不下去了。
韩朔一直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完,也看到她兴意阑珊的样子了吧。
是的,腻了之后便是无趣。她当初读了他写的一本书,觉得有趣,便忍不住探索。待将他所有书都读完后,对他的章法路数还有癖好都了如指掌,便只剩下因为过于熟悉而带来的乏味。
那他怎么想的呢,他可能过了今天就不再想找她了,或者把她忘了。
不过也无所谓,正合她意。
萍水相逢,踏雪无痕,落得轻松。
往后不必再见,各自忘掉好了。
她没有让他送,自己回了学校,正赶上图书馆开馆之时。
正想着若是室友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解释昨晚没回来,梅宣一打开门,看见王歆和张毓在摆弄一堆碎瓷片。
梅宣和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去拿自己的牙刷漱口杯和毛巾洗漱去,喷了点爽肤水,用眉笔描一下眉就好。
果然,张毓问她:“你昨天干嘛去了?”
梅宣收好眉笔,犹豫了许久。
张毓恍悟道:“知道了,你是不是回家?”
正愁没有个理由。
“啊对,我是坐地铁回家去蹭个饭。”
“家在本地的好处啊,可以随时随地回去。”
张毓感叹,“可是昨天晚上台风天气,雨下得很大,你带伞了吧?”
“当然带了。你看我都没淋着。”
王歆在一旁摆弄碎瓷片,地上一阵清脆哗啦响,接着只见王歆捂着右手,表情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