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吧景玉,你怕是被尚月吓得不轻。”
含柠是尚月的妹妹,并不似阮瑾玉般秀气白净,一看便知晓是常年生活在山野间的女子,皮肤同尚月一般有几分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黑亮的,说起话来也是有几分爽快。
接过那杯水,阮瑾玉捧在手里。
“倒是没怎么吓到我,只是他初见面便是恐吓般的试探,着实令人···”
她蹙眉闭嘴,含柠开口“我哥他就是没轻没重,你要是不愿意理他,就不必理!我都不愿意搭理他!”
含柠咧嘴笑着看向她,对上她弯起的笑眼,阮瑾玉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嗯。”
她回想起慕玄云在林间对她解释的关于此地的匪营与青云阁的关系。
尚月一直在外的任务便是将此匪营纳入青云阁势力范围内,正如阮瑾玉说的,青云阁想翻了吴钊的天,却不
是单纯倚靠战争,而是想从内部突破,也不得不有私兵兜底。
蜀州这窝匪兵存在已久,是前朝的遗留问题,被尚月打入内部,半年前原领头的人去世,现下尚月便是新的领头人。
慕玄云知晓了她的心思,她二人算是同谋同道,便正式将她纳到了反吴的计划中去,容不得她拒绝。
他的想法虽与阮瑾玉不谋而合,都不想依托战争。阮瑾玉误打误撞找到了同道组织。
阮瑾玉思考一番自然是答应下来。
可现在阮瑾玉就是气!
非常生气!
正想着,含柠拍拍她的手“你要是想骂尚月或者慕阁主,就尽管骂,他们不会知道!”
阮瑾玉望着她,张了张嘴,终于是摇摇头。
尚月回来道了一路的歉,虽是吃了亏,但从结果上看,自己是沾了莫大的光。
重生以来她所做的一切隐忍都换来了想要的结果。
为何这次却是让她如此生气?
阮瑾玉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
含柠一直静静坐在她身边,见她郁郁苦闷,心里憋着一堆事不会抒发,她起身走出去,再回来怀中抱着一个黑色土坛子。
“景玉!”
她将坛子放在木桌上,木桌不稳,吱呀呀晃着。阮瑾玉看看土坛子,瞧瞧她。
“这是什么?”
只见面前女子咧嘴一笑,叉腰“这是好东西!能让你不这么憋闷,抒发胸意的好东西!”
她抬手,将困在坛口的细绳一圈圈拆下,解开密封着的白布,一瞬间,阮瑾玉
便闻到一股清香的梅花气息,混合着酒曲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