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眸看着安念,愁苦地啧了一声,“你说,你跟你妈那个短命鬼,是不是上辈子——”
安念的火轰地直冲脑门,两眼死死盯着安必辰,抬手握住桌子上的笔筒。
安必辰欣赏着安念的气急败坏,“嗯,欠我们安家的,你那妈那个短命——”
话音未落,安念捞起手中的笔筒冲安必辰砸过去。
距离近且安念一向逆来顺受,安必辰没想到她突然飙,也没有防备,瓷质的笔筒精准地落在安必须的脑门上,然后落地,摔成碎片。
安必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额头的血顺着鼻翼流到嘴角,显得面目狰狞,然后倒在地上。
安念大口喘气,扶着桌子瘫倒在地,又爬起来,满屋子找凶器,像一只慌不择路的兔子。她一边找一边想,杀了他吧!我去陪妈妈!一了百了!什么安氏!什么安林扬,你不是要给安必辰传皇位吗?好了!我直接断后!哈哈哈!安林扬,兔子逼急了会咬人的!
恰这时,手机响,安念思维回笼,慢慢地看向桌子上的手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起来。
宋砚秋简洁明了,“我同意做空安氏!”
安念充盈于胸口无法释放的杀意,一下子就销声匿迹。这些日子来,她像一只困兽,被关在严严实实的的屋子,正四处碰壁找不到出口,绝望得想要一死了之,这个迟来的电话,是黑暗中一缕微光,让她看到了一点渺茫的希望。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惶恐不安,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压掉电话,长长地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打了个12o。
十几分钟后,12o急救车赶来,抬着安必辰呼啸而去。安念派了助手跟过去,她自己坐在办公室冷静地思考目前的局面。
表面平静的安氏集团,这则消息以光迅传播开来。大家都知道,安氏的大小姐把未来继承人打了。像这种豪门纷争历来都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热点。
平时,安念做事公道,为人随和,风评较好。安必辰一直以安氏太子爷自居,蛮横霸道,嚣张跋扈,安氏员工稍有不慎,抬脚就踢,张嘴就骂已是常规操作。如果打骂不泄愤,会让人事部把人开除。
他在安氏挂名副总裁,业务管不了,也没心思管。一门心思深入女员工中,物色年轻漂亮的,潜规则不行就来硬的,有誓死不屈闹到安林扬那里,安林扬多半拿钱了事,然后再把安林扬教训一顿了事。
所以,听说安林扬出事,许多人暗爽。然而,职场上历来通行的规则就是随风飘荡。谁当家做主,听谁的。安氏内部谁都知道,安念就是被安林扬亲情绑架的高级打工仔。明面上,她是总裁,实际许多事情她做不了主。母亲留下来一起创业的人,早被安林扬清洗得干干净净,所以,她一直在孤军奋战。
毕竟,没有哪个部门经理敢明目张胆地支持她。
所以,早有人向安林扬通风报信了。
救护车一走,安林扬的电话就打过来,安念嗤笑一声接起来,“安董!”
安林扬坐车子上赶往医院,恨得目眦欲裂,“安念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跪下求观音菩萨保佑,安必成没事儿!他要是出事,你也不用活着了!你陪你那个死鬼妈吧!”
安念微微一笑,认真地说,“哦,我也希望他没事儿,死太快了,不痛快!”
“安念!你给老子——”
安林扬气得破口大骂,突然电话嘟嘟地声音提示,安念压掉了电话。
安林扬怒火中烧,当下打了11o报警,“我儿子被安氏集团的安念打得昏迷不醒,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