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风四娘还是施展轻功迅速朝白苏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脸上一点不甘愿的神情都没有。
白苏将毯子展开,把童子放到毯子上躺着,开始为他处理伤口。公孙铃静静地看着白苏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慢慢道:“丫头,你的耳力倒是不错。”
刚才他和风四娘都没有听到动静,唯独白苏,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屋内有异状。
白苏笑笑,没有说话。她的听力灵敏,一半和练的心法有关,一半却是多亏了这么多年的野外生存经验,对于异常的事情,五感会下意识做出反应,将这种身体上的警觉传递给大脑。
很快,风四娘就回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异,好像想要轻松,但却显得有点凝重和难过,还有点愤懑,似乎又带着点欣喜。
“如何?”
白苏问道。
“我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倒吊在树上了,”
风四娘一摊手,亮出七支银针,缓缓道,“我本来想问出是谁指使的他,但那人口腔中藏着毒。”
白苏收回那七支银针,点了点头。已经不必再问下去了,那人必定是咬破了毒药药丸,自杀死了。宁死也不说出主使者的名字,若非绝对忠诚,就是怕主使者对他的惩罚了,她好奇,多可怕的惩罚会让一个人宁愿去死也不愿承受?
“我要走了。”
这时候,风四娘忽然道。
白苏同意地点点头:“确实,你得去找萧十一郎才行。”
风四娘又瞪了白苏一眼:“小姑娘,姐姐告诉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嘛,把那贼子吊在树上的人,很可能就是萧十一郎,不是么,”
白苏无辜地歪着头朝风四娘微笑,“恰好,你想做的事,似乎也只有萧十一郎能帮你做到。而且,你也挺想他的。”
“小姑娘,你可真是……”
风四娘一向伶牙俐齿,但此时她却有些语塞,涉及到萧十一郎的事情,她总是会表现得和平常很不一样,比如此时,她就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好,谁让白苏所说,都中了她的心事呢。
那么,不说也罢。风四娘跺了跺脚,道:“不与你们说了,我走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飞出半里路,转眼就消失在白苏等人的视线中。
“来去如风,果然是风四娘么,”
白苏在石墓小屋的门口站了一会,忽然转身朝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公孙铃道,“公孙先生,过两天,我也要走。”
正文故人
江南小镇一家普通的茶铺里,白苏就着几盘点心,慢悠悠地品着茶,出神地望着铺外的青石板路被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润湿。
这茶并不算好喝,但是当人在考虑一些问题的时候,往往不会在乎入口的东西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