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鹏装着醉夹缠不清,一时说头疼,一时说腿摔伤了,又干呕欲吐,缠着两人瞎闹的功夫,奚晓月悄无声息便从旁边溜进去了。
至于里面是否还有其他看守,就靠她自己的机变解决应对了。
6鹏跟两个军士夹缠了一会,也不让他们去禀告周宏义或者其小妾,只使唤着其中一个去端碗醒酒汤来,另一个在旁边照料。
这两人也乐得跟他接近,醒酒汤端来后,6鹏喝了几口终于渐渐“清醒”
了几分。他眼看着奚晓月又悄悄地走出来,便站起身笑道:“多谢两位大哥了。”
说着悄然在两人手中各塞了一枚银锭。
两人又惊又喜,连称不敢,6鹏摇手笑道:“今日酒后失态,多谢两位照顾,以后有机会再道谢了。”
说着不容两人推辞,便转身离开了。
两名军士自是不敢让其他人知晓,毕竟身为周宏义下属,收其他人银子是颇为忌讳的。
但了这样一笔小财,又亲近了6县尊这样的人物,两人自然欣喜难言,回到门口值哨时仍然感叹不已。
其中一个笑道:“天下的醉汉要是都如6官人这般那就好了。”
另一个也笑道:“那可不美死你了。”
6鹏在院中的一座假山旁找到奚晓月,见她神情虽然仍显平静,但目光却颇不寻常,便低声问道:“怎么样?”
奚晓月轻轻点头:“我听见我爹的声音了。”
6鹏微微一怔,奚晓月仰着头看向小楼方向:“他的声音老了好多,不像以前那样洪亮了。他以前说话不多的,但今天却一直在跟看守谈话,想来平时都寂寞得没人可以说话。他还在关心蒙古军情,他、他……”
奚晓月秀气的脸颊越仰越高,这样才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是个极其坚强沉静的姑娘,但这两年来东奔西走,没一刻不挂念着生死不知的老父,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6鹏也感受着她的激动和伤感,两人默默相对,好一阵后奚晓月才渐渐平静下来,脸颊涌起一阵红晕,轻声道:“6兄见笑了。”
6鹏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奚晓月忽然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急促道:“有人来了,应该是姓周的。”
6鹏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也立刻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来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此时在这种僻静场所被周宏义现,自是难免有些惹人生疑。
各自心念急转,却是不需言语,默契地拥抱在一起。
幽香入怀,6鹏思绪微微有些乱,随即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下。
周宏义已是走了过来,看到了两人。
随即又有人跟着过来,摇着头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你瞎操心些啥,这小子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娃娃,还担心他掉茅坑里了不成?看看,打扰人家小夫妻了不是?”
正是石仲康的声音,6鹏忙佯作惊觉,转过身来,尴尬而又羞愧道:“呃……两位见笑了,只是此地幽静,一时……”
“你解释个屁,老夫可不管你那许多,回去就罚三杯酒!”
石仲康呵呵大笑。
周宏义的脸上也是露出笑意,慨叹道:“伉俪情深,真是叫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