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簌簌而落,甚是悲凉。
陆无双轻咳一声,转身奔下楼去。
屋内顿时没了声音,过得片刻,只听易逐云抱怨道:“都是些什么人啊,竟来偷听咱们恩爱。”
接着又是两人嗤嗤的笑声,床板吱呀声与喘息声再次响起。
绿萼伤心欲绝,神思恍惚,下楼而去,与陆无双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陆无双亦是满心不悦,冷着脸大吃大喝起来。
茅五道:“易大侠呢?莫非已睡下了?”
陆无双没好气道:“睡了,你们明日再见吧,等不及就自己回去。”
茅五赔笑道:“那哪能,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见到易大侠,别说等一夜,便是等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
许大有与刘大成纷纷附和。
陆无双满心不快,责怪表姐真是没定力,这么快又原谅了师弟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日后还了得?
想到他们又和好如初,而自己又不想再见李莫愁那个恶女人,到时候自己何去何从?回嘉兴还是去桃花岛?
一边想着,一边大吃大喝。
茅五三人见她神色冰冷,又没得到她的话,只看着她吃,谁也没敢动筷。
陆无双吃饱喝足,让他们自便,自己回房,把门封死,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声响,竟是半点睡意也无,心中暗骂:“这贼师弟,大混蛋,表姐真是一朵鲜花,被你白白糟蹋了。”
不由自主地想起“郭大郎”
那英俊的面容,暗自惋惜,怎就生为女儿家,而非男儿?越想越觉可惜,不住叹气。
绿萼神思恍惚,又至河畔,河水滔滔,夜风拂面,竟觉寒意侵骨,心中黯然:他对我并无深情,这世间似也无甚可恋。
她自幼缺爱,以为遇得真心人,满怀希冀,不料终归是空。少女情怀,纯真而深情,一旦受伤,更是痛不欲生。
绿萼坐于河边,双膝紧抱,泪如雨下,伤心至极。
忽听得身后脚步声近,她浑不在意,只顾哭泣。
有人问道:“小姑娘,为何哭泣?”
绿萼不答,只是啜泣。
那人又道:“真是没用,不过是被薄情郎所负,杀了便是。”
绿萼道:“我杀他作甚?只怪我命苦。”
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那人冷哼一声,道:“如此没用!我这就去取了那薄情郎的性命。”
绿萼心头一震,回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倏忽远去,心中暗惊:莫非是那银月护法一伙?
她顾不得伤心,急奔镇中,却未见那人踪影,心中更急,直奔安渡老店易逐云所在之处。
屋内仍是那令人心碎之声,她想:“他正与旁人欢愉,我还想着护他周全,实是可笑至极。”
忽听得“啪啦”
“吱呀”
声响,似有人挑开窗栓潜入。
绿萼焦急之下,拔剑挑开门闩,闪身而入,叫了一声:“易大哥!”
只见一道黑影疾向床榻攻去,绿萼纵身一剑刺出,那人反手一剑,直取绿萼腋下。
绿萼大惊,手腕微翻,将对方剑招荡开。
那人怒喝:“你这女子,真是自寻烦恼,被薄情郎欺负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