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不向女人的身体,它终究也有女人的特征,只要不是傻子,这般距离又这般赤裸裸的相见,都能看出我是一名女子,不,不只是女子,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正在沐浴的少女。
他……羞怯了!
“是你贸然闯进的,我还未问你是谁,你竟然问我?”
好玩,从未有过的兴趣悄然升起,我对眼前这个少年起了一丝淡淡的心情。
“我……对不起……”
他不看我,收了剑,扭头就要向外走去,许是身体里的毒素发做了,才走了一步,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无论是正还是邪,我们都是充满了一样的悲情色彩,命运总是喜欢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让你就算是反抗也显的如此渺小,比如我和叶无痕。
我们或许就不该有那段开始,更不应该有一段过程,我深知这样的纠缠必不会有结果,可那个傻傻的人,却要力尽自己所能,力求一个结果。
多年以后,他已经知道我是梅府大院的玖爷,他亦知道我是黑暗迷团里那个玩弄着生命的恶魔,却还要带着我远走天涯。
“玖儿,你爱我吗?”
那一刻里,他目光坚定,灿烂如星子,但我……我又怎么能说爱呢?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没有想过有爱的一天,我的世界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只有血腥和逃脱不掉的勾心斗角,无痕,你让我拿什么来爱你?
通往皇权的路上,荆棘遍布,鲜血横流,尸横遍野,千百年来,这是惟一的定律,我比谁都清楚。
而那些必须永远陈封着的秘密,谁也不能碰触,就像食人花一样,谁碰了它都难免一死。
我们梅家一后二妃,却也只是皇权宝座上那个男人手里的傀儡。
到最后,是谁利用了谁,又是谁能得到最终的利益,这都于我无关,我只是一枚棋子,被人培养出来随时可用也随时准备被丢弃的棋子。
“无痕,你知道,我不能!”
我绝决地回答,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我这一生里或许只有这么一段爱情,却被我自己生生的拒绝了。
“为了爱元和吗?”
他的双手紧紧地卡在我的肩上,我苦笑,爱元和,为了他……我值吗?是啊,我是为了谁,为了梅家……为了自小受训的那个意志了,我是梅家的人,就应当为梅家去生为梅家去死。
我笑得不能再苦。
“无痕,与任何人都无关,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是爱人,我们只能是敌人。”
那夜我本不应该进皇宫,那夜我更不应该看到皇后姐姐肩头的秘密,那夜我更不应该返回梅府听到祖母和那个黑衣人谈论的密语。
“玖儿,你答应我,不要应了我表哥的约,你不是他的对手,他的神功已经练成,你为了爱元和不值的,答应我……”
他拉着我的手,有冰冷的东西落在上面,我不知道是他的泪水,还是我的……
“嗯,我答应你,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墨城周家村有一对姓周的老夫妇,男主人叫周福,你帮我把这个包裹给他们送过去,带他们离开周家村,按排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我就和你走,天涯海角,好吗?”
我尽量笑得温柔,虽然我从不会温柔,就着这份美好的柔和投进他的怀里,让我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襟。
“真的吗?”
他拥得我更紧,兴奋地问着。
“嗯!”
我不敢看他,只是应着。
那晚,我们缠绵,不是第一次了,从第一年认识到最后一年的分开,他始终是我生命里惟一的男子。
天色将明,夜色尚未退却,我目送他快马离开,自己却笑得凄凉。
这世间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惟一一个没有背叛我的人,我却背叛了他。
无痕,对不起!有些约既然应下了,就必须去接,这将是我最后能为梅家做的事了。虽然他们骗了我二十几年,但他们毕竟也养育了我二十几年。
“答应我,不要告诉无痕,是你杀死了我!”
坠下悬崖的最后一刻,我恳求着杀我的人。
我从来没有为叶无痕做过任何事,那么,就让我在死的最后一刻里,为他做上一件吧!
还有,叶无痕,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我很爱你,十年前第一次相见时,你的羞怯,我便爱上了。只是,我不能说,越是爱越是不能说,那么,就让这份爱永远掩埋在天地间吧。
风声刮过耳边,死亡越来越真切,不过,我却越来越期盼,死,有时也是一件好事,这是真的。
因为我终于自由了。
换棵树去死
爱——不是想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
这句话,不管是用纯洁的思想去筹划还是用龌龊的想法去构造,总之,此话是有理的。
受了二十几年的社会主义教育,我深深的明白什么是行动派、什么是实际派?
没有砍刀,是不会有地盘的;没有声势,是当不了大姐头的;下层人民要反抗,是必须要拿上廉刀斧头的,当然有挺机关枪就更好了。
“云海,我们时间不多了,废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在床上有都是时间说那些,”
我拉着傅云海的手,让他贴进我坐着,有些事情我必须和他交待清楚。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自保能力太差,所以我必须做到事事钜细,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替他想,谁还能替他想啊!
“明天我会去宫里躲难,这其中的事太纠缠,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你从明天开始去我的还生堂做学徒,学帐还是学医,你自己选,你只要记住一个准则就行,不要离开刘元朔半步,他去哪里,你跟到哪里,他要是回府,你也跟他回府,逍遥王府是块福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