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说,“我说嘛。”
欧阳丹顿了一下说:
“兴平元年,刘焉死,其子刘璋代立。刘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及其家室。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多次为张鲁所破。张鲁的部曲多在巴地,刘璋于是以庞羲为巴郡太守。
“张鲁袭取巴郡。于是割据于汉中,以五斗米道教化人们,建立了短暂的政教合一的政权。
“张鲁在汉中,因袭张修教法,并‘增饰之’。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
,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
“继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又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又禁酗酒。
“他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张鲁还得到巴夷少数民族领杜濩、朴胡、袁约等人的支持。
“他采取宽惠的政策统治汉中,民夷便乐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凭借政权的力量扩大了影响。五斗米道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张鲁在汉中二十多年,信徒众多,成为汉末一支颇有实力的割据势力。”
轲比能说,“这对曹贼来说,就是眼中之沙。”
“‘眼中之沙’?你言轻了,在曹贼看来,张鲁就是他心中之芒,令他寝食难安。”
欧阳丹说:
“曹操把持的东汉政权无暇顾及汉中,采取绥靖政策,拜张鲁为镇民中郎将(一作镇夷中郎将),领汉宁太守。张鲁统治巴、汉近三十年。
“可是,去年中,有人在地下挖到了玉印,上书‘汉宁王’,于是众人都想要尊张鲁为汉宁王。
“但是,随后传出张鲁的功曹阎圃劝谏他说,‘汉川的百姓,户口过十万,财富很多,而且土地肥沃,四面地势险固;上可以匡扶天子,那就成为齐桓公、晋文公之流,最差也是窦融之类的人物,可以不失富贵。现在承制设置官署,势力足以决断事务,不用称王。’说张鲁听信了阎圃的话,没有称王。”
轲比能说,“这还不如称王了。”
“正是这话,”
欧阳丹说,“前后两段话传出,足见张鲁的心态,曹贼还能放下这块心病?势必早早除去以为快。”
轲比能点头说道,“以曹操贼人心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轲比能又想到了什么,他问欧阳丹,“军师,艾由这段谍报特意提及‘从凉州过’,又是何为?”
欧阳丹思谋着,说,“……就是行军路线吧?”
轲比能说,“艾由以往的谍报可是从来不提这种事。”
欧阳丹不做声了,每次艾由传来的谍报他都知道,艾由是没有这样提过,难道这回里边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欧阳丹一时没有想明白。他与轲比能作别,要回到自己的帐内,走到轲比能帐门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转身,大声地说,“马!”
轲比能愣了,欧阳丹怎么突然提到“马”
这么一个人?
马这样的人物,轲比能听人提及过,他是汉朝——也是曹营中的一员大将,今次提到此人所为何事?于是,轲比能就问欧阳丹,说,“军师为何提到马?马不是曹贼的一员战将吗?”
欧阳丹走向自己原来的座位,边走边摇着手说,“马虽然是曹操阵营中的一员大将,但他并没有全然依附于曹操,他对整个三国时代有着自己的看法,他是依汉不依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