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不好意思,说:
“我的年岁……”
荼茶摆手不让他说下去,说:“昭君买马,两头愿意;再说,自古就有忘年交嘛!”
高崖脸一沉,说:
“什么买马不买马的,瞧不起我弟兄,就算我们互不相识好了!老二,放把火烧了这王八窝,咱们带着崽子走!”
荼茶冲云清一递眼色,云清赔笑道:“高崖,小弟说的对不对,你当哥哥的,还能与我一般见识吗?”
高崖抚掌大叫:
“痛快!痛快!老二,把崽领出来,见过他三叔!”
张毅领出来见长虹,铁观音暴雨高崖来在面前,问:
“大哥,有事吗?”
“装什么糊涂!坐下。云清,你给我们哥儿两个磕头。我是老大,他是老二,你就是老三!”
“大哥!二哥!”
云清跪倒,口说:“小弟给二位兄长叩头!”
此时乐得抬头纹都开了,伸手搀云清,忙说:
“老三你坐下!”
又把脸子一沉,冲长虹说: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你三叔叩头!”
其实,胡风儿和刘暴雨都比云清大十多岁,可恩师的吩咐,哪敢违抗,他们忙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
“弟子给三叔叩头!”
荼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款待大家。席前,云清跪下,淌着泪说道:
“二位兄长待小弟恩同再造,但小弟有一事隐瞒,望兄长莫怪!”
老道见老三落泪,一时也不知怎么才是,连连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
“小弟本不姓长,不叫长虹!长虹这个名字窦是我用来骗人的玩意,嘿嘿,不然我的外号怎么叫云梯传人呢!”
立刻笑得前仰后合,说:
“哎,姓什么、叫什么,随自己的便吗,这还值得落泪?为兄我出家当和尚就曾改过姓名,你二哥云光天,愣要叫云光!说是因为大晋王朝暗无天日,所以他就把天去掉了!这又有什么?”
“小弟姓云,叫云清。先父乃大晋武将祖逖!被反贼相害死。因此,弟是国家追捕的要犯。以后恐怕要连累二位兄长!我看……”
“别说了!我弟兄愿与你同生死,共患难!如有二心,不得善终!”
荼茶微微一笑,说:
“高老帮子早就知你是祖逖之子了!”
“大哥,你……”
“你忘了?你因为什么被那姑娘所刺?还不是因为你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实姓,她才杀你的吗?”
“兄长,她是什么人?究竟与我有何仇恨?”
“那个姑娘姓刘,叫刘桂芹,是邪消道长的徒弟,江湖贺号叫‘毒手’。她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祖家与刘家何时结下仇怨?”
“她父亲是江湖中黑道上的大盗,叫刘书宝;她的叔父叫刘在祥,是你义父戴洪才的师弟。”
“哦!我当时也有些记忆,后来又听义父常对我说起,他背着我投奔朝廷,刘在祥投降了官府,因疯丐出头相救,梁晋和云飞杀了他们全家。这与我义父本无关系呀!”
咬牙切齿地又说:
“事情就坏在这儿!你义父背着你走了之后,梁晋和云飞又回到刘宅,把钱财洗劫一空。放火烧房子时,见一个妇女尸身下有个女婴,依云飞之意,就摔死了,可梁晋没让,他把那女孩养到七岁,起名刘桂芹,送到泰山道观创始人邪消道长那里学艺。艺成之后,回到梁晋那里。梁晋对她说:‘你父母和叔父都是戴洪才勾结云梯传人所杀!’并叫她勿忘此仇,要找你报仇!”
“就算是真有其事,也当问个原因吧,怎么就这样妄杀、轻信呢?”
“梁晋还对刘桂芹说,戴洪才背你投奔她家,刘氏弟兄劝贺把你交给官府处置,才惹得戴洪才找来帮手杀她全家的!”
云清气极了,说:
“小子昧心,弥天大谎!”
又把梁晋叫刘桂芹以美女计,诱云清上钩的过程讲述一遍。原来那化装为宋蛟和宋师兄的人,是五品带刀校卫芦忠和其子顺蔡所扮。为诱使云清最后上钩,还当场将这二人杀死,真是狠毒之极!
正说着,忽听外面一声大笑:
“老道你知道得也太多了!”
“知道得太多的,往往也正是先死的人!”
另一个声音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