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正宗的意大利咖啡厅,店家应该专门培训过,店员念这个蛋糕的名字,意大利语和中文一样讲得飞快,好像是什么乳清奶酪,陈青蓝没听懂,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吃东西的度非常快,三分钟不到就把这两块本就袖珍的小蛋糕吃得只剩下干净的盘底,又示意店员收走。
十二点之后,他等的人才到,同样十分局促,在店员询问喝哪串古怪的意大利文的时候,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青蓝。
陈青蓝也不懂,但并不妨碍他装作娴熟的样子:“招牌,两杯,谢谢。”
他现在足够有钱,但还是食欲旺盛得像个抽条的初高中生,一切两半涂抹固体酱的贝果加上一大杯巧克力奶昔太少,转战咖啡厅还要吃两份切块蛋糕,喝一杯充满油脂香气的意大利咖啡。
即便是这样,在面对面前女人略带不安的面孔时,他仍然感觉到胃里火烧一般的饥饿。
他努力压抑这种感觉,要在对方面前表现得体面、成功,穿昂贵的衣服,喝听不懂的咖啡,游刃有余地微笑。
“都好久没见了,姑,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定机票啊。”
看着她仿佛见到希望,一下舒展的眉目,陈青蓝忍耐着,努力微笑着。
就像寄人篱下的第四年,他忍耐着随生长痛汹涌而来的恐怖食欲,缩在房间里一声不吭那样。
目的都是为了让她知道: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很舒服,我能帮你的忙。
我不麻烦,不要觉得我没用。
不要放弃我。
许嘉欣提着两袋物资回到酒店,抵达训练室的时候还在抱怨:“谁家好战队还让几百万身价的选手自己拎货啊。”
苏子邈在看书,听了这话就问:“怎么不网购?”
许嘉欣苍蝇搓手式按摩:“来不及,这不是没几天了,我日子很准的,反正我现在达到大学生就业平均工资了,买得起线下卫生巾咯。”
谢葭没怎么听懂,意思是线下卫生巾很贵吗,他听了几句打卦,现她们迟迟没有交流到重要的事情。
陈青蓝去了哪里?
“约会去了吧,”
许嘉欣信誓旦旦,“说是人家刚来s市,要陪他逛一下。”
苏子邈迟疑:“。。。这也不算约会吧。”
许嘉欣斩钉截铁:“哎呀邈姐你不懂他们给子的,三个月就算金婚了,认识两三天就能面基很正常。”
许嘉欣和陈青蓝造谣是JLd的传统艺能,换做往常谢葭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但他已经冷待陈青蓝好几天了,的确肉眼可见陈青蓝一天天地低落下去。
直到今天脸上又焕光彩,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就出了门。
他生气了吗?
可是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谢葭一直在等他主动来跟自己谈,却想不到他和詹湛真的一点勇气都没有。
既是骗子,也是懦夫。
陈青蓝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点,他脸上还带着点残存的愉快,走进训练室才说:“好饿,有没有备用军粮!”
齐小茗头都没抬:“走廊垃圾桶里还有俩烟头。”
许嘉欣大惊:“这岂不是跟欢子哥间接接吻!”
陈青蓝觉全队都很缺德:“许嘉欣,明天就给你换成青少年绿色网,好姐姐,跟你说真的,我快饿死了。”
苏子邈掏出了自己的猕猴桃拼xx买了一箱吃不完:“给,很熟了不酸的。”
陈青蓝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个外卖送的铁勺子,乖乖坐在电竞椅上挖着吃。
谢葭看了他一眼,他就举起猕猴桃问:“好甜,哥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