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高挂,小姐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来,两个人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准备到别墅里去,才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其他人早就在附近的别墅中坐下来休息。
“这里真不错,空气新鲜,景色漂亮,如果在这儿养病的话,相信一定能使他们心情愉快。”
简笑着招呼妹妹:“你们之间可真有话聊,莉齐,我都要不认识你说的普通朋友了。”
伊丽莎白心脏一缩,她不自然的笑笑,既被和达西先生之间像化学反应那样的契合所吸引,又痛苦于最隐秘的愧疚和心结。不自觉的靠近,回神后的远离,伊丽莎白就如同走在悬崖峭壁上,情感与理智不停的拉锯,进退皆不是,她整个人都沉静消瘦很多。
简看她的样子既不解又担心:“达西先生对你的心意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真心实意并且难得的理解尊重
你。但这全凭你的意愿,连妈妈也没有在这儿发言——莉齐,我不明白你在烦恼纠结什么,我们有些担心你。”
简拉着她坐在一旁,低声说:“我能看得出来你仍然对‘威廉先生’抱有深厚情意,虽然达西先生在这点上做的不对,不过陷入爱情的先生们总有些蠢念头和举动。他也合该得到教训,你怎么样都行,但犯不着为难自己,说实话,我看的都难受。”
伊丽莎白抽抽鼻子,伸开手臂抱抱简,她永远不能告诉简,横亘在她和达西先生之间的,正是那个原本的伊丽莎白。越是合拍相投,她心里却唾弃自己,偏偏达西先生在这上面并未做错什么,不讲理的迁怒已经是极限,伊丽莎白的性格决定她只能自我折磨。
——不过钻牛角尖从来不是伊莉莎的风格,她更擅长用忙碌忘记法。
时间过得很快,伊丽莎白一边观望事情发展,一边努力给自己增添工作。
伊丽莎白和达西将整体框架、医院的细则搭建好之后,两位合作人的助手们迅速接手了繁琐的具体工作。在黑弗灵疯癫病疗养医院开始大规模修装规整的时候,伊丽莎白又投入到另一项和玛丽共同投资的‘小作坊’之中。
“亲爱的莉齐,你得学会放松和休闲。”
班纳特先生说:“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给自己招来这么多的工作,就连下午茶的时间都在处理事务——我想英格兰没
人比你更忙碌了,连国王和首相现在都在度假!”
“工作使我快乐,爸爸。”
工作能让人忘记烦恼,只要工作多,什么样的感情烦恼都不存在。
“没错,爸爸,工作使我们充实,而金畿尼使我们快乐。”
玛丽抬头挺胸的走进来,她身后两位助手抱着一大摞文件。
“天呐,你和莉齐越来越像!”
班纳特先生哀叹:“孩子们,你们该享受舞会、野餐和爱情,而不是事务信、鹅毛笔与压垮写字桌的文件!”
他嘟囔道:“这会显得你们的老父亲太懒散!”
越来越精神的老父亲拍拍在沙发上胡乱扭动,想翻身看姐姐们的小儿子,“偏偏亚历山大还不顶用,不然班纳特先生理应享受懒散的乐趣。”
玛丽小姐轻轻摊开手,一面示意她的助手将文件摆到父亲手边的圆桌上,一面对他说:“爸爸最近的确有点不够勤快。”
在老父亲坐直了要开口的时候,就听三女儿无情的说:“莉齐拜托我帮她核算整理她的账目:所有的投资和产业,不连刚刚开办还没有季度账本的第九家甜品店、第十六、十七个明式餐厅,除去预留下来投资黑弗灵私立疯癫症疗养医院和我们作坊的资金,她的资产已经超过你了,爸爸。”
“哦,对了,大家共同拥有的几家成衣商店、果酱作坊和加德纳舅舅工厂的股份都不包含在内。”
玛丽小姐面不改色的补充说明,不顾她
亲爱的父亲捂着胸口的表情。
“我猜莉齐早就超过爸爸了,只不过还没有朗博恩农场那样大宗的土地产业。”
给心爱的小狗在绘制肖像画的吉蒂接口道:“爸爸,你捂着胸口的样子真像妈妈以前,我可以画下来吗?妈妈远离了她神经痛的老朋友,我就再没见过她这样了。”
班纳特先生不愿搭理这个补刀的坏孩子,他脑子里一直在回荡:“莉齐的资产超过了爸爸。”
这可太让老父亲沮丧了,虽然他心底早有预感,但作为家庭顶梁柱和掌舵者的不明骄傲一直使班纳特先生刻意避免往那儿想。
伊丽莎白翻看汇集的账簿,果然如同玛丽的风格,条目清晰明确,她翻到总册的最后一页:“哇哦。”
“年金六千八百镑。”
小姐挑挑眉,“真是个让人喜欢的数字。”
班纳特先生瘫倒在沙发里,他刚刚把朗博恩农场、内瑟菲尔德牧场和羊毛作坊的总收入提升到三千六百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几乎比从前翻了一番,前不久与他相熟交好的绅士们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公共舞会替他庆祝这了不起的作为——现在老父亲回想起来,就心酸脸热。
“为什么明式餐厅扩展的这样快?”
吉蒂一心两用的问。
“这得多谢安东尼先生的鼎力相助。那位先生的胃口和海洋里的鲨鱼一样大,他不仅有同我合作的在英国的餐厅,还狡诈的把这套成熟的模式整个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