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吃了十天苦,崔五娘也吃了十天苦,拓跋曜穿麻衣、喝冷水、一日一碗粥、一个胡饼,她也是如此,她又没有拓跋曜那么健壮,今天能来上学都被人强扶着过来的,她只觉得现在浑身冷,想捂在被子里睡觉。
常大用道“五娘子多礼,圣人说你素来体弱,这些日子在家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再来上课。“
崔五娘听了这话,身体摇摇欲坠,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圣人都让她休息,阿母也不会反对吧
等下午开课,公主们几乎都还在休息,而崔五娘则被宫侍们众星捧月的簇拥着出宫,圣人亲自下旨让五娘回去休息,说她这几天守灵太累了,据说圣人还赏了五娘无数奇珍异宝。谢知羡慕的看着崔五娘,她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她也想请假。
“叩叩”
何博士面无表情的轻叩谢知的书案。
“先生。”
谢知起身行礼。
何博士道“诗经学得如何了”
“教过的都能背完了。”
谢知说。
何博士颔道“不过几篇蒙书,会背就够了,今天开始跟我多学一篇管子。”
谢知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我诗经还没学完。”
“一起学。”
何博士大手一挥,“你不是要买小庄子吗圣人让你学管子,再学学农书。”
从陛下亲自过问谢知课业后,他就被谢知培养更重视,不管圣人是小孩子心性,还是现在对谢太傅的重视,至少他对谢娘子是衣食住行学业样样上心,就是内定的后位人选崔五娘都不曾如此。
谢知“”
作为一个皇帝如此大嘴巴真好么不过先生愿意给她开小灶,谢知也乐得接受,心满意足的听完一堂课,然后让宫女收拾小书包回家,阿娘在家,她才不跟祖父一起下班。
一回家谢兰因就急急的上来,要给女儿换衣服,可刚碰到寝衣就现质地不对,她摸了摸,现居然是天蚕丝,她了然的问“是陛下让你换的衣服”
天蚕丝珍贵,只有皇宫才有可能把天蚕丝给孩子当寝衣穿。
“嗯。”
谢知点点头,转过身让阿娘给自己挠后背,“阿娘,我后面痒。”
“乖囡囡再忍忍,我给你涂药膏,不能挠。”
谢兰因怜惜的摸着女儿粉嫩嫩的皮肤,阿菀何曾受过这种苦
谢知现阿娘给自己涂抹的药膏清清凉凉的,她好奇的问“阿娘,你给我涂得是什么药膏”
谢兰因说“是蛇油膏,里面加了冰片,所以你涂了会舒服点。”
谢知眼睛一亮,“阿娘,我们养蛇好不好”
谢兰因问“为什么要养蛇”
“做蛇油啊。”
谢知说,“我们每年要用掉那么多蛇油,不如自己养蛇,熬制蛇油也容易。”
“不能让人现抓吗”
谢兰因不解的说“有用不了多少蛇油。”
“可这样大家年年都要冒险啊,养蛇只要冒险一次就好,以后就不用冒险,如果是毒蛇,把它们毒牙拔了就好。”
谢知说,“而且姑父不是领军吗蛇油也能当金创药用。”
谢兰因听得若有所思,她见女儿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她点点女儿小鼻子,“我会跟将军商量,你小孩子就别管了。”
谢知不以为然,她现在才不管,等她再大一点,她一定让人去云南找三七,这才是止血圣药,配上蛇油膏,一定比现在止血药好用。谢知想到蛇油,小脸就耷拉下来,古代生活真糟心,什么都不方便就不说了,没有铂金和冰凝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她现在还小,等以后大了要怎么办谢知以前春秋冬用铂金、夏天冰凝都用惯了,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不带就没安全感,现在一下全断了,谢知痛苦许久才适应。即使她年纪小不能用,她也可以摆着看,现在也只能指望蛇油膏和精油了。
谢兰因轻拍女儿的小屁屁,“你跟先生过请假了吗”
谢知嘟着嘴说“皇帝不肯放全天假,他只下午半天,我还不能回家用膳。”
谢兰因眉头微蹙,旋即松开说“他重视你总比不重视好,只是陛下再好,你也要好好读书上进,宫里最靠不上就是皇帝的宠爱,与其让他宠爱,不如让他尊重。”
谢知乖巧的点头,“阿娘我知道。”
她怎么不知道她太知道了。她前世身边友人绝大部分都是门当户对的婚姻,偶尔有几个跨界层的婚姻,几乎都以离婚收场。难得有夫妻和谐的,属于高攀那一方都是绝对的精英,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比自己创造一个豪门更简单。
既是高攀,又想当莬丝花的,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某国商业集团长女的婚姻就是一个典型。她不觉得这方面古人跟现代人有什么不同甚至古人比现代人下限更低,因为他们没有严格的道德规范。拓跋曜是皇帝,任何女人想要嫁他都是高攀。偏偏魏国女人地位又低,光是子贵母死、立金人的规矩,就能让拓跋曜名正言顺的把不喜欢的女人弄成悲剧。
谢兰因说“那明日你从宫里回来后,阿娘带你去长安城逛逛。”
“阿娘,要不要先带我去拜见步六孤将军和丘穆陵夫人。”
谢知提醒娘亲,秦宗言怎么说都是她继父。
谢兰因并不想让女儿跟步六孤家族的人接触太多,但想到她现在跟秦宗言的关系,轻叹一声,“也可,明日我带你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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