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见此情景,一个劲儿的冲着王员外这边使眼色,声音也故意加重道:
“舅舅,我是本县的父母官,咱家吃点儿亏不算什么,别让县里的百姓笑话。”
王员外显然没读懂他眼中的意思,唾沫横飞骂道:
“少给我来这套,你愿意吃亏是你的事儿,我不能吃这个暗亏,背着强盗的骂名过一辈子。
今天这个事情必须给我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我是明媒正娶他刘家女儿过门,想悔婚,门儿都没有。”
王员外除了咽不下这口气,放不下面子,还有新娘子不知道去向,都促使他必须打赢这场官司。
面对油盐不进的舅舅,县太爷也是无法,师爷赶紧上前挡在了县太爷的面前,把众人的视线隔开,躬身与县太爷商量着什么。
等师爷移开,县太爷忽然以手扶额,宽袍遮面,缓缓伏在了案上。
师爷眼珠子微动,站在边上冲着堂下惋惜宣布,道:
“县太爷一直有头疾,刚才突感不适,此案件压后审理,退堂。”
温美酒一看,县太爷这是要逃走的迹象,她怎么会放过他。
可是,她要是大喊大叫,不知道又要被安个什么罪名,对事情的进展一点帮助都没有。
急中生智,温美酒冲着王员外喊:
“王员外,别以为你弄个假证据就可以蒙混过关,假的就是假的。”
“是真的就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是假的不愿意领了那八十棍的杖责,去给我家倒夜香也成。”
这话又惹得百姓一阵哈哈大笑。
王员外气得不轻,他气不单单是因为温美酒,还因为县太爷没把事情给他办利索。
他差点没原地跳起来,骂了温美酒一句:
“刁民贱女,我的证据千真万确,看完亮瞎你的狗眼,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说完,王员外气急败坏的去了案桌旁,一把抓了桌案上的婚书和聘礼单,就要给大家展示。
师爷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冲着他道:
“大人在此,舅爷这样是不把大人看在眼里了?”
“我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他压根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舅舅?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嫌弃我这个做舅舅的给他丢人了。
要是当初他答应帮我去做媒,何来这些麻烦事?”
王员外没撒谎,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让县太爷帮着去提亲的。
一是县太爷去,刘家会高看一眼,迫于县太爷的威仪兴许就答应了;二是有县太爷给他做媒,这事情说出去好听又好看,谁都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县太爷,多体面啊!
可是县太爷死活没同意,他这才另想它法。
如今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不禁恼火县太爷当初拒绝了他。
外甥狗,外甥狗,说的就是他了,王员外内心失望和恼火都有。
一使劲儿,师爷没拦住,聘礼单和婚书一并被王员外给抽走了。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都是什么。
想污蔑我,没那么容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等着秋后算账吧。”
王员外凶相毕露,把婚书和聘礼单抖得哗哗直响。
婚书被温美酒一把夺了过去,她迅展开,看着上面哈哈大笑,冲着众人道:
“造假,果然是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