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这时,就见一名富态的男人走了上来,三十来岁,身着锦衣,恭敬地递上茶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老恕罪。”
言罢,他就见舒王没反应,咬着牙直接跪下。
“起来吧!”
朱敦汉回过神来,平静道:
“璟国公府与我朱家也是有些渊源,这件事就算了!”
璟国公府降等世袭,如今虽说是伯爵,但对外依旧称公府门第。
至于渊源,第二代璟国公高郃,传说是世祖皇帝的私生子,故而历代以来倍受皇室信赖,但从未联姻,让流言愈发真切了。
果然传闻不假,舒王果真变了许多,愈发成熟了。
高起元大喜过望,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小的不知道您喜欢什么……”
朱敦汉一瞥,这一叠起码得上万块了。
这群勋贵,可真肥呀!
他眼神一动,侍女心领神会,故作轻松地收起。
前身一直追逐戏子和花魁,王府亏空严重呀!
“坐!”
这时,高起元才松了口气,半边屁股坐下,胖脸上满是兴奋,低着头道:
“花魁那玩意见多了,我倒是有个好去处,夷女、番婆都有,让人我见犹怜……”
朱敦汉想着前身的性格,一时间倒是不敢太背离,只能违心道:“这倒是妙,若是没入眼,爷唯你是问!”
“您老放心,那都是一等一的货色!”
俩人聊得开心,对于窗外的游行视而不见。
待喧闹影响到了谈话,高起元才撇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光游街有何用?”
“就算孔夫子再世,也休想悖过内阁!”
“这么说,谈判是必然的?”
朱敦汉眉头一挑。
“实话与您说,南洋水师在缅甸海全军覆没,缅甸不得已转换旗帜,认英国为主,不然基业不保!”
高起元的声音很是低沉:“南洋诸藩惶恐不安,进口的茶叶都少了几十万斤,甚至开始筹建自己个儿的水师了。”
“朝廷哪能放任藩国大扩武备,自然得先安抚起来,与英国谈判就成了必然。”
“所以,这群书生也只是一腔热血罢了,管不了用处。”
朱敦汉沉默了。
南洋诸藩是朝廷的大市场,充当奶牛作用,故而在军队上约束的厉害。
尤其是水师,加一起都不及南洋水师的一半,甚至许多藩国都没有水师。
他虽然对具体情况不明,但却知道大概,无外乎开放市场,倾销货物,甚至谋夺大明在亚洲的霸权。
同样是十九世纪,怎么这个新大明也要丧权辱国?
闷了一口酒,朱敦汉感觉索然无味了。
高起元兴致也不高,只能转换话题逗舒王开心。
他亲自将这位舒王送下楼。
这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朱敦汉摊开手,只见那雪花带着黑丝,甚是碍眼。
见此,高起元则骂道:“他么的,自打那铁场搬到京畿,这雪就越来越黑了,狗杂种……”
朱敦汉笑了笑,这就是工业的代价。
这时,一群人力车夫忙挤过来:
“二位爷,想去哪?”
朱敦汉看着几人,突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力车来了兴致。
();() 这不就是黄包车吗?
他直接点了个衣衫最单薄的:“去什刹海!”
“坐好了您呢!”
汉子黢黑的脸上露出笑容,开始了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