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见深抬手摸了摸程逸的头,手指缝穿过那头薄荷蓝的丝,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摸起来不如黑来得柔软和温暖。
程逸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的让步,一时怔愣得说不出话。
虞见深收回手,眼神温柔地注视他,温声问:“那现在可以对我笑一下了吗?”
程逸下意识扯动嘴角,扯出一个没多好看的笑容。
虞见深看得叹了一口气,伸长手臂把人搂进怀里,“是我不好,不生气了,你每次和我吵架我都觉得很难过。”
“骗人。”
程逸说话声低得几乎听不见了,“我看你好得很,我才是难过得快死了。”
“我没有骗你。”
虞见深低头把脸深埋进程逸的肩窝里,用力亲了一口,笑说:“脾气还不小。”
“我是受不了了。”
程逸丢了抱在怀里的睡衣,手臂紧紧环上虞见深的腰身,“我平时不这样,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平时很乖。”
程逸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你是说真的,你一定会去处理吗?不是说来哄我的吧。”
“不是哄你的。”
虞见深松开了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睡衣,笑着说:“我想他们应该可以理解。”
“那他们要是不理解呢?”
程逸忧心忡忡地接过睡衣,“他们会报复你吗?”
“处理好了就不会,别担心。”
虞见深只说自己会处理,但他要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处理,程逸一无所知。
他有些忐忑地想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虞见深又没做错什么,那两个人虽然膈应恶心过他,但酒庄之后他们也没有做别的事,更没有对虞见深展开什么追求行动。他们只是可能会一直留在虞见深身边,然后在心里很喜欢虞见深而已。
程逸的思绪每次只要到这,心头的忐忑与不安就会消失,涌上心头,取而代之的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有多少个就斩多少个。
“程逸。”
程逸回神,扭头看向叫自己的人。
“你还好吗?我看你一个上午走神好多次了。”
林姚一脸担心地问:“这画还能救吗?”
程逸回过头,看到面前立着的画架才想起来自己在画画,给美院的“圣诞画展”
画宣传海报。
但画架上的东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圣诞画展的宣传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