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宋谨南有自己的方法。
江淮序向前台走去,温书渝正在踢着空气玩,等得无聊时,就会这样。
“鱼鱼,走吧。”
温书渝绽开一个笑,“江淮序,你去卖色了吗?这么快就搞定了。”
江淮序转个身,正色凝视着她,“温律师,卖色是违法的。”
“噢,你好无趣。”
温书渝抬眸睨他一眼,不想理他,一点也不好玩。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电梯直达顶层,门开即有服务员接待,引他们到窗边坐下,向下眺望,正对着清漪湖。
碧澄的湖水,水光潋滟,湖面上飘着绚丽多彩的睡莲和荷花,在眼中形成一副绝美的油画。
宋谨南有心了,馥郁巷最佳就餐位置留给了他们。
温书渝翻开菜单,没什么太感兴趣的,点了一份经典套餐。
主打五湖四海的食材,胜在新鲜,味道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收割富二代和网红的韭菜。
宋谨南收到餐厅经理发来的视频和照片,“嚯”
的一下,立刻坐了起来。
一对佳人坐在窗边,女生在笑,男生温和地注视她,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坐在江淮序对面的女生,宋谨南没见过,但江淮序的表现太反常,一会儿剥蟹、一会儿切牛排。
俨然一个满分好男友。
宋谨南感慨,千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
温书渝习惯了被照顾,低头认真吃饭,味道还行,如果是自己付钱,她会觉得亏了,非常亏。
她是有钱,但她不是大冤种。
江淮序买好单,“鱼鱼,妈找老师傅定做旗袍,让我们回去量一下尺寸,看一下图案。”
“好,真麻烦啊,早知道不答应你了。”
温书渝恹恹地靠在椅子上,结婚的事刚开始,就已经这么累了,后面还有婚纱照、宴席。
“晚了,鱼鱼。”
温书渝有一种她现在上了贼船的感觉。
日头西斜,黑色迈巴赫从市中心驶向郊区。
两个裁缝在客厅等候,温书渝放下包,带她们去卧室量尺寸,除了常规的三围之外,需要测量肩膀、腹围等十几个数据。
与温书渝沟通细节喜好。
工作人员胸前的铭牌上写的是青荷。
温书渝知道这家店,青荷是温母和江母经常定做旗袍的店铺,最低调却也最难预约。
她的订婚旗袍需要在一周之内赶工完成,必定是托了关系。
江母送走了裁缝,“鱼鱼,阿姨太开心了,如果淮序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阿姨,我帮你收拾他。”
“好呀,就知道君姨对我最好了。”
温书渝抱着江母的胳膊。
江母是发自心底地喜欢她,一直视她为女儿。
时间太匆忙,两家人像上了发条一般忙个不停,确定酒席菜品、确定宾客名单、确定聘礼嫁妆,温书渝反而像甩手掌柜。
江淮序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鱼鱼,看下戒指设计方案。”
“你设计的?”
平板右下角设计师的签名是XU,温书渝认得江淮序的字。
“是。”
他们一拍即合是为了省事,明明可以花钱买现成的,江淮序为什么要花心思自己设计?
“买不就行了,定做多费事。”
江淮序的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神色坚定带着暖日的柔和,“和你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不想将就,更不愿敷衍,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于我而言,便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怎可以交予他人。
江淮序如此认真对待,让温书渝自惭形秽。
从确定要结婚,她就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温书渝知道,双方父母会给她最豪华的婚礼。
至于她,对婚礼没有期待,不想劳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