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还以为他家那小丫头恨不得他离开家去住宿。
等他下午真的从家里搬出来时,她竟然哭着追着车跑。
盛朗一下就心软得不行,让司机赶紧停车。
他下去抱着人哄了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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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的时间分秒必争,过了个新年,一眨眼便是炎热的六月夏季。
高考这天,陶桃很是隆重地穿上了自己的小旗袍,寓意她哥旗开得胜。
藕粉色的旗袍颜色衬得她小脸俏嫩十足。
考场外围满了送考的学生家长,现场很热闹,也有不少小摊贩随之而来。
许言隽的心态十分平静。
甚至还有闲心在卖水果的小摊贩那里选了盒新鲜的草莓给他妹。
“哥哥,你一定一定不要紧张哦!”
让她哥不要紧张,自己却无意识抱紧草莓盒,就连手心也在攥着。
听到这话,许言隽勾了勾唇。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放心,哥哥很厉害。”
他头一回不谦虚。
看着他哥挥手前行的背影。
陶桃眼睛一亮。
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地迎向最炽烈的艳阳,从此逐风破浪,纵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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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附中内外最显眼的几大宣传栏上全是本届考生被各大院校录取的名单。
许言隽毫无意外被临市海淮的政法大学录取。
盛朗也考到了海淮的设计学院。
盛朗拿着那种手持的碎纸礼花往自己和许言隽头上放了个炮。
这少爷今儿格外意气风发,“早说了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大学都得在一块儿上!”
许言隽轻笑了声。
默默拍掉落在肩膀上五颜六色的小碎纸。
的确,政法大学和设计学院同在海淮大学城区,还是门对门。
沈确和张超然在京市上大学。
报考师范学院体育教育的张超然最令大家意外。
“让你这个大块头当老师,画面也太难想象了吧。”
张超然含蓄地挠了挠头,小麦色皮肤,一口白牙晃眼,仿佛还是从前那个纯粹憨直的少年。
张超然不是京市人,有次过年和家里人回了趟老家。
他发现老家的孩子们连正经的体育课都没有上过。
张超然的堂姐是师范生,每到寒暑假就会去山区支教。
张超然有一年也跟着一块儿过去,回来后就找到了人生目标。
大家都在玩笑打趣,陶桃却说:“超然哥哥当老师最好啦,可以教小朋友打跑坏蛋!”
她是想起了游乐园那件事。
当时要不是张超然出现及时。
她哥会受更严重的伤。
陶桃由衷道:“超然哥哥,我支持你!”
“谢谢小桃桃的鼓励!”
张超然手搭许言隽肩上,语气十分羡慕地说:“隽哥,我懂你为什么这么会疼你妹了,小桃桃也太暖心了。”
除家人外,他但凡说出志愿,同学们都是表示诧异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