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蒙山,最冷的交九已经过去,初春已经到來,肉眼可见山道边积雪里萌生的小草,枯枝上吐出的嫩蕾;可以看见绿色,这生命蓬勃的色彩,可以看见一抹红色,这穿透严寒的色泽,尽管这绿还泛着黄边儿,尽管这红还红的稚嫩,春要來了,春--赋予世界以色彩,赋予人们以希望和未來。
山中气候多反复,东边艳阳,西边雪的情景时有上演,少则稀,稀则奇,万事万物皆如此,就如同这蒙山之中凭空多出了一座山庄,名为凌云山庄,可是附近百姓谁人不知这住在凌云山庄之中的便是过去的山贼盗匪,这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聚在一起,居然还起了这么一个大气的名字,真糟蹋啊……
凌云山庄内。
赵风梳洗完毕,一身短衣襟、小打扮,走出房门,眼前一片洁白,呼吸起來颇为清爽,山庄门口的几颗青松负着厚厚的积雪,却依旧挺直。
“大雪压轻松,轻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近日來赵风发现做响马比做将军舒坦,再随和的将军走在军营之中也要拿着架子,可是这山大王却不必如此,一首诗背罢,赵风心道:这可是陈毅元帅的大作啊。
“哥,心绪不错噢,”
赵雨一身白衣出现在赵风近前。
赵风拉着赵雨疾步走到院中,而后口中道:“小雨别动,待兄长为你作诗一首,”
赵风言罢,便又匆匆走回屋檐之下。
满目洁白下,一身白衣的赵雨立在雪地上,无比清纯,摇曳的身姿修长挺拔,如墨青丝在这雪地之中相互映衬,也不知是雪之白衬得发愈黑,还是发之黑衬得雪愈白,青丝下的鹅蛋脸上玉润的肌肤闪着光泽,平添几抹韵色。
加之其刚刚睡醒,就被赵风给拉到院中,说是要给自己作诗一首,小妮子想要欢呼雀跃,兄长又不让自己动,便只得乖乖站着,有些木讷有些拘谨。
赵风看的呆了,脱口道:“凌云落雪雨出尘,清丽更胜水几分,无边锦色交相映,敢问仙子谁家人,,”
“好诗,好诗,兄长此诗何名,”
赵云已已经早早的立于屋檐之下,见赵风拉着赵雨让她站在院中,说是要作诗一首,便沒有出声。
赵雨听赵风吟罢,一脸的娇羞,一溜小跑來到两位兄长近前道:“哥,这诗叫什么名字,”
赵风回过了神,不假思索道:“就叫雨雪,好了,咱们三个今日就在这院中共练太极如何,”
言罢,赵风已经率先步入院中,赵云、赵雨紧随其后。
兄妹三人,以太极起势,开始打起,右揽雀尾,左单边,提手,白鹤亮翅,初时慢,后而快,越來越快,这太极步伐由两仪分三才,由三才显四像,演变八卦,三个人动如脱兔,静如磐石,仿佛回到了过去,三个小孩子练拳的日子。
太极博大精深,并非浪得虚名,这天地之间,世界之上,万物与机缘,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树木花草,山岳楼台,看似静止,无不在渐渐老化,俗语说,只有“变”
是不变的,太极拳就是要把种种变化,在拳演练出來,动静开合,刚柔快慢,上下左右,顺逆缠绕,忽隐忽现,虚虚实实,绵绵不断,周身一家,一动无有不动,显时气势充沛,隐时烟消云散,以意带力,到点融化于全身,做到劲断意不断,然后再轻轻启动,挥洒自如,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随心所欲,都在自我控制之中。
很久沒有三个人一起练拳了,赵风脑海之中不由出现了赵成那慈祥乐呵的面庞,以及那不厌其烦的谆谆教诲,太极拳境之中杀机立现,雪横飞,风做响……
“兄长,可是想起了父亲,”
赵云的声音淡漠而又冰冷。
赵风以太极第四十一式十字手,收势后,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子龙不必如此,袁绍跑不了,”
本來十分开的赵雨此时也坏了心情,唤來了无双和三只小白虎,径自离去,赵风、赵云也先后进屋,再看院中原本平整的雪层留下了三个已经裸露出地面的圆,和圆边上一层厚厚的积雪,积雪之上留着无穷无尽的思念……
冀州,邺城。
赵府后宅,郑清儿正在和众媳妇们闲聊。
“你们可是想他们啦,每日到我这里是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郑清儿笑道。
蔡琰、大乔、小乔、貂蝉、來莺儿、糜环一声不吭的听着郑清儿的话,赵风、赵云远在青州,太史慈则身在河内郡,要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可是想又有什么办法。
“这几个孩子应该快回來了吧,为娘也沒有他们的消息,最多啊,也就是和你们说说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蔡琰看着郑清儿沒來由的鼻子一酸道:“娘,其实是您最想他们吧,琰儿不想呢,能陪着娘唠嗑就很开心了,”
若论善解人意莫过蔡琰,这一句话让大乔等人突然发现自己这些人成天缠着郑清儿问这问那是很残忍的事情,往常至少还有赵雨陪在她身边,这次倒好,连赵雨也跟着赵风、赵云出门了。
郑清儿看着蔡琰,一如既往的慈祥:尽管这些闺女们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可是打心底儿她最疼的还是蔡琰,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人儿啊。
……
天过午时,赵风、赵云皆自阴郁之中走出,哥俩正在吃饭,有响马道:“两位大王,前些日子來过的那位兄弟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