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高兴的是,在他的治疗和帮助下,周世海的病果然有了好转的迹象。
傅胭答应了周世海每天有时间就去看他,这个约定并没有因为周晏廷和程冉而打消,照样是有时间就去。
段衡回来之后也有不少要忙的事情,难免脱不开身,傅胭很理解他,并不催促着他陪自己,反而是整天赶他去工作和回段家,生怕他耽误了正事。
而段衡则保证每天亲自送她接她,他不在的时候,便让大个儿时刻跟在她身边,省着某些外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欺负她。
大个儿这个人绝对是一个顶十,周晏廷过来和傅胭说话,说正事可以,但一旦话题扯到私人方面,他也毫不客气,直接插到两人中间,把傅胭给挡在身后了。
再比如,偶尔出现的程冉要是有什么意图想要过来和傅胭唠唠嗑,大个儿也会跟个铁人似的往前面一挡,不吱声不说话,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十足。
到了后来,只要是周晏廷或者程冉出现的时候,大个儿仗着自己高大壮,索性就直接将人全部挡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得不承认,大个儿在替自家主子和女主人清退障碍物这方面,是个十足的人才。
40、
周世海出院当天,该来接他的人都来了,从亲戚朋友到保镖,样样齐全,却唯独不见傅胭的身影。
周晏廷四处望了不见人,便状似随意的问了周太一句,得到的回答却是——她昨天晚上已经来过了。
原本傅胭昨天说是有事忙脱不开身,可能不能去医院探望周世海了,不过大概是后来事情办完了,晚上得了空,她还是特地赶过来了。
周世海住院的这段时间,傅胭常常过来看他,期间也和他断断续续的聊了不少事情,公的私的都有,周世海挺喜欢和她聊天说话,心情也好了不少。
即便是以前,两人的话题加起来也要比她和周晏廷多得多。
周世海见自己儿子心不在焉,心里是既无奈又恨他识人不清,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对周晏廷说,“不该你的事情别惦记,上车。”
后者也没再多说什么。
周世海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昨晚和傅胭谈的那些话。
事实上,周世海心里一直都抱着想要撮合自己的儿子和傅胭重归于好的想法,这个念头从来都没有断过,尤其是经过这事之后,他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了。
但经过昨天和傅胭的谈话之后,周世海的这个想法就一点一点的打消了,到了早上,已经完全可以接受她不可能再和自己的儿子复合的事情了。
昨晚,傅胭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跟泡在蜜罐子似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幸福和愉悦。
“董事长,明天您出院,接您的都是家里人和保镖,我就不来了,今天晚上陪您多说说话,我再走。”
“好。”
周世海点了点头,他见她心情好,便又问道,“最近有什么好事吗?”
傅胭搬了张椅子到病床前坐下,替他掩了掩被角,笑着说,“都是生活上的小事。”
她这话倒也不是客套话,随着时间的增长和两人之间关系的突飞猛进,久而久之,彼此间日常相处的那些事,慢慢的都融入了对方的生活,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些也的确不能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生活中蜜里调油的日常小菜罢了。
周世海感叹,“哎,谈恋爱了,挺好,挺好的。”
说话间,语气还带有一丝遗憾,“胭胭,你跟晏廷,是不是没有可能了?”
傅胭给他倒了杯水,温声回答说,“董事长,我不骗您,真的,我和他,早就是过去式了,更没有复合的可能而言,即便是待在s市的这段时间,a市,我也只想到了您和季思,其余的人,就是路人了。”
至于当时隔三差五就被她给拿出来叨咕几句的段衡,暂时先不算在内。
“而且,我的心里现在装的都是某人,也没有别的心思在想别的事情……和别人了。”
傅胭是真的拿周世海当成亲叔叔,所以对他并没有什么刻意隐瞒的意思,而周世海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听明白了,理解了,也会尊重她的决定,不会再多加干涉什么。
即便是他的儿子失去了一个难得的好女人,但傅胭如果没有那个意愿,谁也不能强加给她。
周世海接过傅胭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问她,“方便给我讲讲是什么原因吗?叔知道,即便没有段衡这个人,你也是铁了心不会回头的。”
分手的原因是程冉,不能复合的原因是有了新男友,虽然这么说是够清楚也没有错,但再详细一点的,周世海还是不太了解。
“董事长,其实追根究底,还是……感情不到位。小事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房子的构架本来就松散,也不牢固,经不起考验,被滚大了的雪球一碰,就倒了。”
周世海说,“我当时撮合你们在一起,是抱着希望你们两个可以长久的心情,哎,晏廷这孩子啊,打小就主意正,不会看人,现在倒越发明显了,瞧,愣是把我好不容易给他找到的宝贝给弄丢了。”
“董事长,其实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想无论是我还是他,抱着的都是试试看的心里,其实,后来我们也没有多么相爱,过的都是平淡的日子,感情不增不减,所以,也没有什么会导致分手的事情发生。以他的性格来说,这种恋爱应该是撑不到几个月的……这段感情之所以比想象中的更为长久,可能是因为,日积月累的,就算没有什么热忱的爱情,也磨出了感情,大约如此吧。后来程冉出现了,他有了异心,也发现自己心里真正想着的人是谁了,所以,我就退出了。男朋友一边对着外面的女人鞠躬尽瘁,极尽呵护,一边又吊着我不放,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话说至此,也很明了了,傅胭的个性就是如此,对你好的时候是真好,但该决绝了断的时候也是不留任何情面,没有一点商量和转圜的余地。
所以,当她再三确认周晏廷的确是有了异心之后,二话不说,立即提出分手,什么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他留,更不会有复合的机会。
周世海了然,他说,“这回我才算是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要说晏廷这小子,确实配不上你,也不如段衡对你好。”
傅胭倒没想到周世海能说出这句话来,尤其是当他提到段衡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客套假意的,而是带着几分赞许和肯定的。
周世海完全是以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的身份在对她说话,而不是前男友的父亲,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慈爱,“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能感觉出来,你比和晏廷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多了,别想太多,开心就好。”
“嗯。”
傅胭乖乖的点了点头,内心动容。
“平常有时间了,也和我出来喝个茶,聊聊天,和晏廷没有关系,我们两个单独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