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櫟後知後覺意識到師父又在詐他的話。應歲與慣會這樣,屬實賴皮。
「是髮帶。」他急中生
智道,「師父的髮帶鑽進領子裡了。」
應歲與將手伸到腦後,抓出尾巴,不對,髮帶,看了一眼,甩到身後:「多謝徒兒提醒。」
見應付過去,鶴雲櫟鬆了一口氣。
應歲與步履輕鬆地穿梭在倒塌堆積的雜物間,信手揮袖,各色物件便一一物歸原位,很快只剩下那些內容物不明的藥瓶。
這些不能胡亂收撿,至少得把毒藥分出來,以免哪天來竊藥的弟子拿錯了。
鶴雲櫟亦步亦趨跟著:「這次為駱師弟入世試煉添置行頭花了三萬;順便幫弟子們添置了些用品,花費七萬;加上修繕弟子院落的開支……本月花銷共二十三萬靈石。」
以雲霄產業慘澹的經營情況應付日常開銷尚且勉強,赤字的部分一直是由應歲與掏錢補足,雖然他不在意,但錢怎麼花的也該知會「金主」一聲。
應歲與對這些沒興:「這些事鶴大掌門拿主意就行了。」
鶴雲櫟習慣了被他調侃,未作反應。
「這趟出去可有什麼事?」應歲與抱著需要分裝的丹藥折轉回案幾邊。
「沒什麼說得上事的。」鶴雲櫟坐到另一邊,拿過紙筆,「弟子來幫師父吧。」
他一邊裁剪標籤,一邊思索道:「若是值得說的事倒有一件。在林家的壽宴上,有個姓葉的少年退了林小姐的婚。他有個叫葉鐸的先祖,有些名頭,師父認不認識?」
鶴雲櫟記得葉鐸是個頗有盛名的刀修,昔年效力於白玉京,很得賞識,但卻在壯年退隱,原因不明。此事充滿了疑點,一度成為民間的戲說素材。
應歲與輕淡回道:「認識倒說不上,聽過。」
他將手裡的藥瓶遞到鶴雲櫟面前。鶴雲櫟一聞,迅給出答案:「乘黃角,墨霜花……是入虛丹。」
清明的雙眸中露出讚賞的笑意。
鶴雲櫟又補充:「還有就是葉家早幾月前出了事,現在除了這個少年,已經沒人了。」
應歲與抬起頭,看來沒聽過這件事。
不過這事也算不得什麼大聞。葉鐸早已殞落,葉家也沒再出過叫得上名號的人物,依託著先輩留下來的一點人脈,就比默默無聞好一點。
應歲與若有所思,但沒說什麼,只將另外一瓶藥遞到鶴雲櫟面前。
「怎麼還是入虛丹?」
「再聞聞。」
鶴雲櫟又聞了聞,發現在熟悉的配方之外還有輕微的讓人反胃的苦甜味:「伏明砂?」
「對了。」應歲與將藥瓶塞好,遞給他,「做一樣的標籤。記好,莫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