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她們想聊什麼?怎麼看出哪是她們得意的地方?」
「用眼睛看啊,不是很明顯嗎?」
駱九衢:不好意思,真的看不出來。
鶴雲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出了簡化版教程:「性格張揚、喜歡熱鬧的,可以和她聊傳聞時事;性格內斂沉靜的,可以和她聊興;或者索性講有的故事,這個很難招人討厭……切記要注意分寸,聊天要由淺入深,不能太自來熟。誇人要夸在點上,不會就不夸,寧願不說也別說錯,說錯了要被打的。」
一大段話,駱九衢只捕捉到了最後一句:「要被打?師兄被打過?」
「不是,是小師弟。他平時那麼聰明,複雜的劍譜一看就會,但這麼簡單的事情,偏生學不會。」鶴雲櫟說著搖起了頭。他口中的小師弟是三師伯顧決雲的弟子,名雋明袖。
駱九衢無言以對。
劍譜明明比談戀愛簡單多了好不好!
意識到自己和鶴雲櫟可能並非同一種生物,他放棄爭辯,轉而問道:「小師弟被誰打的?怎麼被打的?」
劍修大多是卷王,駱九衢受其師父影響,更屬其中佼佼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閉關三百天,剩下六十五天還要四處找人實戰。因此哪怕是門內之事也多有不知。
「說來話長。你知道山下的張屠嗎?」
「賣豬肉那家?」
「嗯嗯!他家有個妹子,有印象嗎?」
駱九衢記得,是個十一二歲的姑娘,有點胖:「怎麼了?」
「他去提親了。」
駱九衢「噗」地笑了:「他真去了?」
「嗯。」
「哈哈哈哈哈。」駱九衢笑得大聲,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他避到一旁,扶著柱子繼續笑。
「你好歹也是當師兄的,就別笑了。」雖然這樣說著,鶴雲櫟自己也彎起了眼,遮掩嘴角的動作是給小師弟最後的兄弟情。
關於小師弟雋明袖和張屠戶家女兒的「糾葛」就又是一樁說來話長的公案了。
約摸在雋明袖六歲時,有人對他說師門沒錢花了,把他抵給山下的張屠戶家換了豬肉,因此小師弟長大了得給人做上門女婿。結果這傻小子當真了,即使人家女兒並不認識他。
至於這個「有人」是誰。
還能是誰?
應歲與啊。
「快跟我詳細說說。」駱九衢笑完還不夠,催著要聽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