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来,我就放手。”
郁时桉紧握着沈木溪的手腕,眼神坚定。
沈木溪感受着腕上灼热的温度,不觉有些好笑,“这么情深意重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了,留着些,去那些朝臣跟前儿好好挥。我们就相互利用便好。”
郁时桉的心思被沈木溪明晃晃点破,他也不恼,手中力道未松,“不是表演,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我都比你更加在乎你自己的性命,这是实话。”
沈木溪对于聪明人的回答十分满意,他将身子转回屋内,但依然坐在木栏上,似乎对那个地方非常喜爱。
白皙的赤足轻点在栏杆上,脸上换上童真的面具,满脸笑意看着郁时桉,问道,“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郁时桉见沈木溪转回屋内,应该不会再寻死,心下安了不少,但依然不敢放松,一只手悄悄搭上沈木溪身旁,将人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
沈木溪看了看他的小动作,不由好笑,要是他真想死,这样就想拦住?未免小看他了。但他却没有点破,由着郁时桉作为。
“那些将领并不是真的服我,我想你十分清楚。”
郁时桉虽然才十二岁,但对人心早已看透。
沈木溪欣赏地扫了郁时桉一眼,答道,“是,他们只想为自己弑君找个明面儿上的借口。”
“我母家之事想必你早就查清了。”
“嗯~”
“岑家现在败落,指望不上。郁舜将我和母妃扔到冷宫,就再没管过我们,朝中估计早就忘了还有我这样一个皇子。”
沈木溪肉眼可见高兴起来,郁时桉有些不解,他说他的身世,他高兴什么?但现在也不好问,只能接着说下去,“所以我需要你。”
沈木溪挑眉,“需要我?”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替我稳住朝臣和后宫,让我有时间可以培植自己的力量与郁舜留下来的人对抗。”
郁时桉被沈木溪的表情激到,慌忙措辞解释。
“慌什么,一点儿帝王该有的沉稳都没有,怎么去面对朝堂中那些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郁时桉始终还是个少年人,被沈木溪说教难免有些羞臊,他轻挠了两下脸颊。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沈木溪等得不耐烦,出声提醒,“接着说。”
“哦!那个,你能引着将领入宫,还能在杀了郁舜之后安然活到现在,想必宫内肯定有你的人,那些将领虽然不是真心臣服我,但只要有了他们的支持,那朝堂上,暂时也不必担心。”
郁时桉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沈木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敏锐的嗅觉让他不禁对郁时桉刮目相看,原只是为了报恩,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如果郁时桉真能在朝堂站稳脚跟,成长为一代帝王,那他的愿望说不定真能实现。
沈木溪心中有了决断,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你这算盘打得真精,想拿我为刃清理后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