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小崽子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刘盈默默听着,眼见他们讨论差不多了,刘盈才点了夏侯灶。
“你说,咱们该干什么?”
夏侯灶是夏侯婴的儿子,因为救命之恩,刘盈对这小子另眼相看。
夏侯灶一拍胸膛,兴冲冲道:“当然是驾车纵马,在栎阳街上驰骋横行,看谁不顺眼,就狠狠撞谁!”
刘盈气得一瞪眼,“胡说!”
他又把目光放在了灌婴之子灌阿的身上,“你说呢?”
灌阿忙道:“驾车纵马有什么意思,咱们去斗鸡怎么样?”
这小子兴奋道:“你们不知道,我爹可是斗鸡高手,打仗那么忙,他还养了好几只在家里,专门安排人照看。咱们偷出来,拿去赌场,保证能赢大钱!”
他这么一说,仿佛点燃了引信,小崽子们炸开了。
有人说斗鸡不如斗蛐蛐好玩,又有人说,还是出去打猎过瘾,他家里还有几条猎犬,全都牵出来。
更有人提议,干脆就上街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刘盈听得头都大了,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
正在此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崽子探出头,轻声道:“要不咱们去女闾耍耍?”
说话的人叫陈买,小崽子毛都没长,就嚷嚷着要去青楼,不得不说,陈平生的好儿子!
刘盈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住口!你们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驾车、赌博、斗鸡、闲游,还有要去寻欢作乐之地的?你们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小崽子们低下头,却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不服气,他就是曹参的儿子曹窋。
“太子如何骂人?我们父辈在沛县的时候,就是如此,成天东游西逛,好不欢乐。”
灌阿不停点头,“就是,大王就是这样。他输了钱,还找我阿父借钱,阿母背后抱怨。”
夏侯灶忙道:“太子,你该学大王,带着我们出去玩才对。”
“是啊,太子是大王的儿子,我是阿父的儿子,太子要学大王,我也要学阿父!”
顿时,他们又嚷嚷起来。
刘盈听得头皮麻,他还能说什么,犬父无能,但凡刘邦能干点正经事,也不至于一点正经事不干。
“都别吵了!”
刘盈气哼哼道:“曹窋,你站出来。”
刘盈道:“我问你,现在曹家的家业,是谁在享用?”
曹窋点头,“自然是我。”
“那日后曹家的家业,要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