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意本没有太多委屈的。
毕竟这场与楚怀煜之间的较量,她是胜方。
可是听到秦松墨的安抚,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一人受委屈时,爸妈去世无人安抚自己的场景。
抱着男人脖颈的双手收紧,黎盛意低头在他的大氅上擦拭自己的眼泪,“爹爹,你真好。”
秦松墨听言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两下,笑道,“那现在盛意能告诉爹爹,方才究竟生了何事么?”
黎盛意从来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主。
方才他匆忙过来,其中确实带了几分怒火。
待他把小女儿抱在怀中,垂眸去看楚怀煜的时候,才现了不对劲。
“他想对我动手动脚,然后被我踹倒了。”
由于刚哭过的原因,黎盛意说话声中还带着几分哭腔。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爹爹,他真的不是好人,他。。。。。。”
【他亵玩孩子,那些孩子与我不同,我幸运遇见了你,可他们没有。。。。。。】
【他们在天寒地冻时被抬出他的府中,最后被丢在了乱葬岗中,衣不蔽体,死状凄惨。】
【要不是因为他是二皇子,刚才我早就把他那个作案工具给毁了!好气,我爹要是不能对其动手的话,那我,那我。。。。。。】
黎盛意‘那我’不出来了。
她也不是什么神仙,要是这会儿杀了楚怀煜的话,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死的时间肯定比在原着中还快。
但若是不对楚怀煜做点什么,她又觉得浑身难受。
感觉到小女儿像是只小爬虫在自己怀中扭来扭去,秦松墨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部,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快了盛意,他很快就会为此付出代价了。”
“有些东西不能着急,越是着急越容易失败,这是爹爹教你的第一课,你可记住了?”
秦松墨在家时很少教习小女儿什么。
小女儿太过聪慧,虽然有时候总让人哭笑不得,但她的智慧,绝非五六岁孩童那般。
甚至很多东西,他或许还要通过她来得到学习。
就比如说,如何疼宠女儿,又不让她恃宠而骄,最后落个惹人嫌的名声。
黎盛意知道秦松墨一直在背地里动手,却没想到这么快。
她停下了嘴里抽泣的动作,偏过头看了眼躺在冰凉地面的楚怀煜,“不用给他请大夫么?”
秦松墨摇头,“他的属下会带他走,方才可撞疼了?”
腾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轻抚,他冰凉的手指让黎盛意缩了缩脑袋,旋即又乖乖地停下,让他揉搓脑袋。
黎盛意抽了抽鼻子,点头又摇头道,“疼也不疼,他都是软唔?”
嘴巴被人捂住,黎盛意眨了眨盛满泪水的双眸,看向始作俑者的目光中多了抹疑惑。
秦松墨磨了磨后槽牙,“污秽之物,不必说出来。”
黎盛意这才点了点头。
待他把手挪开后,她这才捏着他的大氅一角不放,“爹爹,我能同你走吗?这里好可怕。”
秦松墨听言先是偏过头睨了眼一旁的护国寺住持。
后者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阴鸷目光,后背上顿时冒出冷汗来。
不敢再多言,此事本就是护国寺有错在先。
可两边都是住持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不敢得罪任何一方的住持只能打掉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