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子又没说要干什么,用得着防成这样吗?
走了十来分钟,找了个主打鸡汤的中式快餐店坐下,坐下后点完菜大家也不说话,就跟过来真就只为吃饭似的。
宁昭同拿出手机开始回消息,陈承平看她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从容模样,只能抬头瞅了两眼喻蓝江——嗯,这小子确实高得有点儿离谱了。
“你不有话要说吗?”
陈承平问,“我听着呢,你说吧。”
喻蓝江一听就有点郁闷:“又不是跟你说的。”
“那你到底说不说?”
“不得酝酿会儿情绪啊,催鬼呢催,”
喻蓝江也烦了,直接看向宁昭同,“能不能让他消停会儿,一天天吵得要死。”
“?”
来这儿私报公仇是吧?
宁昭同都听笑了,对着陈承平抬了一下下巴:“怎么回事,驭下不严啊。”
陈承平沉痛反省:“都让我惯坏了。”
“?”
喻蓝江欲言又止,“你这么说我有点想吐。”
陈承平指了一下门口:“要吐出去吐,别坏大家胃口。”
“好啦,”
她打圆场,按住陈承平的手,把礼物袋子推到喻蓝江面前,“谢谢你费心,但我生日一直都没收礼物,你问傅东君就知道了。”
喻蓝江盯着那两只交迭的手,问:“那老鬼送你礼物了吗?你收了吗?”
陈承平一噎。
妈的,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是演习提前结束,陈承平都起不了回家看她的心思,既然是临时起意,各方面准备自然就要欠缺几分——好吧,如果不是前几天傅东君提了,他都不知道她生日这事儿。
似乎是感受到陈承平的两分窘迫,宁昭同弯曲手指轻轻捏了他一下,然后看向喻蓝江,认真道:“他能回来看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这话说得两个男人心里都酸了一下,一个可能是嫉妒,而另一个应该是愧疚。
陈承平在桌下握紧她的手,喻蓝江大概也听出意思了,有点失落:“你真喜欢老鬼啊?”
“为什么不真?”
宁昭同反问,“你很讨厌他吗?”
陈承平哎了一声:“不是,宝贝儿,我是他领导,你不能直接这么问。”
宁昭同表示理解,换了一种问法:“他对你们不好吗?”
?
陈承平一时语塞。
这俩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说坏话就得让自己穿小鞋的吗?
陈队长开始担心宁老师的同事关系处不好了。
倒是喻蓝江能跟上她节奏,评价也非常厚道:“老鬼挺好啊,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当领导当兄弟都没得说。但这不是一回事儿,我是觉得我要是女的肯定不喜欢老鬼,所以就、哎,我也没那么不懂事儿,我就是有点儿不死心。”
喻蓝江说完,还挺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袋。
宁昭同闻言很轻地笑了一下:“你有多少女性体验,为什么觉得你是女的就会和我选择不一样?”
最近还真傻逼兮兮地硬啃了几本女性主义着作的喻蓝江同志反驳不出来。
他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过那么别扭的感觉,一种使不上力的憋屈,甚至是一种难以交流的委屈。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自己和她不合适,也逐渐理解了自己和她之间的鸿沟到底在哪里,然而难堪正好在于这种理解同时也清晰地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年轻漂亮的容颜与肉体易于流逝也常可取代,面对他的从容温和甚至是包容,却让他越懊恼与迷恋。
懊恼难以接近她,又迷恋着追逐的感觉。
因为她回头的目光里有着期待。
从小到大,从父母到师长,没有一个人会用这样的目光凝视他。他们只是换着花样说他不行,等他真正做到了,又用冷言冷语说他骄傲自满,催着他继续前进。
她独一无二,于是,他的喜欢也独一无二。
“是,我说得不对,”
心里酸酸涩涩的,陌生的滋味,喻蓝江认错,“宁姐,不管怎么说,我得跟你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