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检过完,喻蓝江拎过箱子,回头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影儿都没了。
最近的陈参谋长,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毕竟,作为多年的机动部门一线战斗人员,陈参谋长拥有相当过硬的战斗素养和心理素质,体现在生活中那就是,既然已经心里有数,就越沉得住气。
不过沉不住气也没用,他哪儿也去不了。电话都没有,写信表白又实在太掉价了,忍不了也得忍。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百忍成钢,可见参谋长果然是个钢铁般的汉子。
好在曙光不远,近在眼前。
七月北京有个大会,大概开三天,以他的效率,抽点时间把事儿办了,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只办事,不办人。
陈参谋长警告自己。
没想到工作轻松了,意动的就不止他一个。
傅东君声泪俱下抱着他的大腿,说家有幼妹孤苦伶仃,他离家多年总得回去照应一二。他也不给组织添麻烦,就带着嫂子回家把剩下的十天假休完,半天都不带讨价还价的。求求领导开恩,家中幼妹已经翘以盼了。
陈承平觉得好笑:“就十天了,完了过年可就没了。”
“本来年假就难休,去年休了今年也该他们休休了。”
傅东君觉得自己颇有舍己为人的风范。
“小姜也去?”
“当然,去年我跟他回家,现在他也该跟我回家一趟。”
“嚯,现在倒是不避嫌了。”
“上次避过了,这次酌情不避。”
陈承平叹为观止:“你他妈怎么什么时候都有词儿?”
“你随意剽窃,我不维权。”
陈承平作势抽他,傅东君连忙避开。
“再贫就滚出去!”
陈承平笑骂一句,又问,“你十天不回家?”
傅东君做出一副老实的样子:“可能得回。”
“你带着小姜上门?”
“看情况,要是我没进门就被我爹枪毙,就把他带上。”
傅东君惆怅地叹了口气。
看看人家那爹妈当的,自己家老爹怎么那么丢人,老拖后腿。
陈承平若有所思:“那你这要是被赶出来了,住酒店呐?”
这话问得奇怪,傅东君狐疑地扫他两眼:“酒店也行,但大概率去同同家蹭两天。”
“你不是请十天吗?”
“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的,万一我就带着媳妇儿父慈子孝了呢!”
傅东君不满。
我哪儿是不盼着你好,我是怕你见到我吓着。
今天的陈参谋长也是那么自信呢。
离七月还剩小半个月,淬锋烈日如火,晒得大家呆头蔫脑。
除了一个人。
淬锋的机要参谋们都觉得最近是撞鬼了,领导肉眼可见的心情绝佳,脸上的笑比太阳都灿烂三分,甚至人都懒得骂了。
什么喜事儿啊,乐好几天了都。
而且这乐随着时间推移还不见停,越靠近七月越见牙不见眼,最后连楚循都看不下去了,飞来一个杯子让他收敛点儿。陈承平打蛇随棍上,一脸无赖:“领导!我这好事将近,你别给我泼冷水啊。”
楚循都气笑了:“少他妈嘚瑟,八字还没一撇,赶紧给我滚北京去!”
“我倒是想,这不走不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