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吃饭,不能走远。
“嗯!”
瓦砾染了青苔,踩着有些滑,但幸有父亲护着。
他们便相依坐在屋顶欣赏日落,残阳微冷,月出东方。运气好还能瞧见白鹭掠水而起、比翼而飞。
父亲讲故事,但每次都是那一篇《放牛娃》,百讲不腻。她听到兴致缺缺时,他会从兜里掏出些糖果点心。
每次都不一样。
每次都是惊喜。
夫人现他们上屋顶总是嗔怪父亲没个分寸,带着孩子到处疯。
大姑娘啊!一来身子孱弱,二来是个女娃家家……夫人学的礼仪教养不允许她做这么出格、这么危险的事情。觉得女孩子就该文文静静的看书写字、绣花修草。
可她并不喜欢。比起来,随父亲上树摸鸟、下河抓鱼……的事儿可有趣多了。
“回屋写字去。”
“是!”
父亲被骂了,也总是笑嘻嘻的挠头讨好“下次不会了”
,下次我还敢——比如上回在吊机上带她荡秋千。
她向来大胆,父亲也会自豪且从容:“我姑娘胜过无数男儿。”
父亲是真的疼她的。
失神片刻,姜冉蹲下身瞧着灰色的瓦片染了青苔。‘现在,她也能自己上房,不再需要父亲保护。’
“你别告诉我们师父,我们带你打游戏。”
少年敢拍胸脯说,自然是有技术的。
哦!原来是偷玩的。
凑近一瞧,竟是个小王者。
少年眉眼骄傲:“这不是有手就行?”
小师弟给了一块糖,似乎想收买姜冉:“我叫常绥,你叫什么。”
常绥?
姜冉眉间一挑,竟然是常字辈的,也不知是哪位师侄的徒弟,倒是挺可爱。“十一!”
少年一巴掌呼小师弟头上,“笨蛋!”
告诉她名字,不就让她好告状了么。
那年长的弟子:“十一不像真名,你在诓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