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联系起裴衍了? 秦妧捻着棋子陷入不解,疏忽了行棋的战略,被阿湛趁机而入,落败。
阿湛抬头,“婶婶输了。”
秦妧失笑,正打算再来一局,却见魏妈妈的人前来禀告,说是沧州那边出了点事端,世子接到皇命,需连夜赶过去一趟。
即刻就要启程,不回府了。吃穿用度,都会由户部解决。
京师距离沧州不远不近,可来回一趟日夜兼程也要半个来月。秦妧走向门口,望着沧州的方向,面上淡然,衣袂下的十指却搅弄在一起,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昨儿闹得晚,今早没来得及照面,醒来时,裴衍已经上朝去了。
“阿湛,跟婶婶去给时寒叔叔送几身换洗的衣裳。”
阿湛立即跳下软榻,看着秦妧走向衣柜,利索地备起换洗的衣物。
未时二刻,老邵驾车疾驰,载着秦妧和阿湛追赶起已经出城的钦差队伍。
两鬓斑白的老人迎风挥起马鞭,朗声道:“咱们抄近道山路,会有些颠簸,大奶奶、小公子可要坐稳喽!”
秦妧示意阿湛扶住车壁的横栏,自己抱着个织锦包袱,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
因着老邵熟悉1j地形,他们在距离京城外二十里的官道上,追到了黑压压的人马。
秦妧扶着车框站起身,眺望人马中那抹绯色身影,眸光微动。
老邵拔高嗓门喊道:“世子,世子等等!”
前方的车队有人听见了喊声,开始窃窃私语。
打头而行的几名官员转过头,其中就包括跨坐黑亮骏马的裴衍。
“吁!”
认出是自己的夫人和老伙计,裴衍示意同僚们继续带队,自己拉转缰绳,朝队伍后面策马而去。
同僚们互视几眼,再次有了难能可贵的调侃机会。
没理会车队中的窃笑,裴衍的视线一直凝在撩帘的秦妧身上,眸光变得温然,卷带点点柔色。
跨下马匹,他快步走到车厢前,与还杵在车上的女子对视起来。
老邵扶着阿湛跳下马车,给小夫妻留下独处的机会。
裴衍钻进车厢,打落帘子笑道:“怎么还委屈了,是因为昨儿累到你了?”
他还有心思打趣!秦妧没好气地将怀里的包袱塞了过去,忍着不知名的情绪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看着系了漂亮结扣的包袱,裴衍将她拉进怀里,贴耳道:“沧州出了奇案,刑部和大理寺都怀疑与锦官城上次呈报的事情密不可分。陛下担心刑部和大理寺各行其道,便让我作为监官随行。不会很久的,我尽可能在百花宴前赶回来,嗯?”
那声“嗯”
温柔缱绻,有着哄溺的味道。
秦妧闷声点头,不想给他添乱,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一直到日薄西山,也没有缓过来。
火树星桥的皇城,处处热闹鼎沸,秦妧带着阿湛回府时,恰好遇见闻氏和杨歆芷结伴走来。
杨歆芷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可在擦肩背驰后,慢慢攥紧了手里的绢帕。
往年的百花宴,都是姑母带着她前去参加的,早已形成了习惯,今年却被秦妧这个外来者抢了去,属实可气。 来到裴悦芙的铃兰苑后,提起这事儿,话语中还不免有些冷嘲热讽。
闻氏在一旁附和了几句,明里暗里也都是在讽刺秦妧出身不好,登不得台面,或许还会惹出笑料。
听着她们背地里的刻薄言语,裴悦芙有些不悦,“秦妧的仪态和礼仪连母亲都没挑出过错儿,怎就登不得台面?百花宴上,只要她不乱插嘴,又怎会惹出笑料?”
杨歆芷和闻氏对视一眼,不再言语。近一些日子,她们现,裴悦芙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跟她们打成一片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秦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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