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如此?梁蕭屬實驚訝,這狐狸的法術竟如此厲害。
顏衡又飲了口茶道:「普通人很難看穿幻術,花姿進屋便能看見我,還能答話吃飯呢。」
顏衡話語間滿是得意:「做狐呢,就要聰明一點,沒有萬全的準備,我哪敢出來亂跑。」
梁蕭瞧她這幅樣子,心中不禁莞爾,但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瞧不出喜怒。
她隨手理了理頭髮道:「沒想到你確實厲害。」
顏衡被她這麼一夸,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這堂倌一找,竟然花了一晚上,遲遲不見人回來。
時間已是第二日丑時,一整夜店內都人聲鼎沸,絲毫沒有要打烊的意思。
顏衡原先睡了一覺,此時人看著是醒的,但依舊有些犯困。
她一手支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看就要砸在桌上,梁蕭眼疾手快地伸手替她托住了。
顏衡的面頰微熱,皮膚細膩光滑,半張臉貼在她手上,不知為何,讓她心裡一癢。
梁蕭維持著手腕不動,然後輕手輕腳地將顏衡的胳膊擺在桌子上彎好,隨後把她的腦袋放下,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覺。
梁蕭雖也犯困,但好歹存了精神,一直撐著沒睡著,害怕一時不察,叫人起了壞心思做惡事。
她飲了許多茶好叫自己清醒,倒是顏衡睡得爽快。
小狐狸的耳朵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有時候還會突然抖動一下,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句話,顏衡以前說過她每次做夢,都會夢到自己?
梁蕭此刻看著她的睡顏,心情忽然有點複雜。
不知道她夢裡,自己是個什麼樣子。這種確切地知道自己正出現在別人夢鄉里的感覺,屬實有點怪異。
還是要儘快想辦法把情絲扣取下,這樣自己心安,顏衡……興許也能睡個好覺。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堂倌終於託了個厚厚的冊子上來。
「二位久等,這就是十一年前來本店買過千毒盒的客人了。」堂倌說著,把那冊子鋪在了梁蕭面前。
顏衡被吵醒,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滿眼都是迷茫。
睡醒了還挺可愛,梁蕭抿著唇,偷偷瞄了她一眼。
「能否把冬天的客人找出來?」梁蕭問道。
母妃是冬天離世,那兇手想來也是冬天買的盒子。
堂倌道:「不巧,那年我們師傅手受傷,一年就做了幾個盒子,都不是在冬天買的。」
梁蕭眉頭一皺,問道:「沒人買?」
「會不會是他提前買了回去,等到冬天再動手的呢?」顏衡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