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进了屋,看他从床底拉出来一个狭长的箱子。
是一把苗刀。
“怎么……”
徐不让拿起刀,这长刀一体纯黑,甚至出鞘细看,连刀身也是一色玄黑,只刀刃有隐隐暗光。
她的刀上次砍断了,这些日子都是用的徐当仁的佩刀,然而两种刀形制不一样,用着多少有些不顺手。
“我说了,别人许你的,我都能给。”
她仔细打量着长刀,眼睛亮闪闪的,苏沁不由笑起来:“用旧了便不许还我了,当初让你说两句好话哄哄我也不愿。”
徐不让收刀入鞘:“我不还你刀,总还能赔你钱,苏大人行事三思。”
看她喜欢又嘴硬的模样,苏沁摇摇头,还是摸出一个香囊:“我做的东西,总是无价的。”
“行了,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她拽着香囊就要扯下来,又被他止住动作。
“驱蚊的,带着吧。”
苏沁顺着香囊下的流苏,分离在即,即使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计划展,心中也不免有些离人愁。
徐不让从脖子上把鱼符掏出来递给他。
金属的符契还带着她的体温,苏沁攥着鱼符垂手,上面的余温与他掌心的温度交融。
“谢谢。”
按他这样算计打压苏睦友的模样,徐不让觉得自己充当鱼符‘保护者’的身份根本没意义。
“哪用这样说……”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那我走了。”
若要说话,便是多少日子都说不完。不如快刀乱麻,等一切结束了,再与她好好说。
“嗯……”
虽然这样告别过,他却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
门外听得王后又派了人来,苏沁才出去接旨。
却不是正经旨意,安奉韵只是传王后口谕,让他此去,将嫁妆一同带来。
“臣遵旨。”
他弯腰受谕。
安奉韵看他并无二色,劝说道:“公主毕竟年幼,以后与世子殿下做了夫妻,什么都说得开去,殿下切莫因为一点小事,与公主生了嫌隙。”
“是。”
他答应道。
“那刺杀殿下的贼人,太后着人连夜审讯落,已然伏法。”
安奉韵又说道:“太后是不会让殿下受什么委屈的。”
他身形几不可察的一僵,抬起头来时,又是平时不喜不怒的模样。
送走安奉韵,苏沁看着屋中的徐不让,才觉得胸口的郁闷少了些。
“走吧。”
他对门口候着的侍卫说道。
等再见面时,一切的烦恼就都应该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