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让呸了他一口。
“什么嫂子侄儿的,小爷先把你嫁出去,爱管管你自家去。”
“好啊,这么早就想分家了,分就分!”
杨春夜看两人又没个正经,自己夹着盘里的烧鸡,配着叶梗泡的茶,边吃边感叹王权斗争的残酷。
正常训练的日子,偶尔拉人出去打个土匪山贼,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周二。
杨春夜看他两一早起来就和和气气的,没拌嘴,没打架,气氛祥和得有些诡异。
本以为又要去干什么,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是他两生辰。
虽然知道他们年轻,但再结结实实地了解一遍,还是十分感慨。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燕放叹道,“想我那么大岁数的时候,还在老老实实种地。”
“说得你恁老实,偶尔再去偷看隔壁姑娘洗衣服是吧。”
饶毅调侃道。
“我家隔壁住的是个老寡妇和她儿子!我才没看过!”
燕放不太经得起玩笑,一逗就脸红脖子粗,“说哪去了,祝二位校尉生辰吉乐。”
“同乐同乐。”
他两今天心情好,也不逗人玩了。
“既然你们知道了,那今天乖乖看家,春夜、大有暂理一切事物。”
徐当仁眨了眨眼,但没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呃,啊?你们要去哪啊?”
燕放脑子还没拐过弯来。
“别追了,去训练吧。”
杨春夜把他拦下来,看着两人一骑绝尘的出了营门。
这段日子他们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嘴上偶尔不情不愿的,还喜欢搞些奇怪的活动,但这只部队确实在向着好的方向进步。
不只是后勤装备,作战素质、战斗意志和团结意识都在一次次的实战演练中慢慢成长。
明明他们不做这些事也行。
世袭爵位,满门功勋,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未尝不可,若是自己有这样的条件,说不定到这个年龄也一事无成。
“要带好吃的回来!”
身后传来大有嘶声裂肺的吼声。
“知道啦。”
远远传来呼应声,三个字听着一个比一个低。
到了岔路口,两人分头。
徐当仁心里有些奇怪,虽然各自有约,在这不分开之后也会分开,但是她那是去望京的方向,他没想到他们在望京有什么熟人,只喊了句:“早点回。”
点苍学宫惯例有晨读,虽然来了新的祭酒,这习惯也没变,或者说,伴着袅袅琴音,晨读都变得有趣味了些。
接着山势,琴音仿佛流水一般从山腰处传来,往日里都会完整的弹上两三曲,这次第二曲刚过半却戛然而止,惊起飞鸟冲天,许多人背书都乱了一拍。
“吕兄醒醒,先生过来了。”
一个学子看到往这边走的先生,捅了捅身旁趴在案上的同窗。
那人生一双桃花眼,旁的却不修边幅,早晨见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一来就趴着睡觉。
“先什么生,不就是朝廷的走……”
教鞭破风声传来,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就地一滚。
“吕余啊吕余,我看你真是一头驴!大早上想什么样子,给我站角落里去!”
地上的男人爬起来,再也没有刚才的傲气,蔫了吧唧的站到角落去,边走还边碎碎念:“我说错了吗,来了个南安斗败的纨绔子管学宫就算了,谁都巴结他跟什么似的,可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