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当仁先叫了出来。
为的老人满脸皱纹,但站得笔直,看着精神硬朗。
“少爷、小姐,恭候多时了!”
老人弯腰行了一礼,他身后的人都跟着行礼。
徐不让已经冲过去下马把他扶起来。
“不知道你们怎么安排,所以一早就在这守着了。”
他乐呵呵地说。
“没想到是您亲自过来。”
徐不让也下马。
“本来老爷要来的,没曾想临出门有人前来拜访。”
“怎么使得让外祖亲自来,让爹娘知道又该骂了。”
徐当仁拍拍胸口,“对了,写的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
宁伯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帘子被掀开小半,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又落下来。
“实在是……旧城陷落加上南迁,一路上也不是顺风顺水的,有的人家已经……”
“我给她们说过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徐不让也回头看去。
车门忽然打开,钱夫人走了下来。
她穿着路上找来的农妇粗布衣裤,脸色也并不好,但依旧仪态端方。
她走到近处正式行了一礼,“多谢徐家二位校尉救命及一路照拂之恩,妾身及姐妹们无以为报,今日归家,若以后有能帮忙之处,必全力以赴。”
徐不让点点头,看向宁伯:“那就把家人还在的送回去吧,这位是钱夫人,大致情况跟她说吧,我们还得安排兄弟们住,一会就直接回去了。”
宁伯带了七八个结实的仆妇另两架马车,一些家人已经不在的女孩看自己意向去留。
徐不让听着身后响起的哭声,不愿多看。
“你们也太慢了吧。”
罗笙已经等在城南大营,看队伍来,迎了上来。
“小少爷自然无官一身轻,本校尉职责在身,自然是不能学着少爷信马由缰呢。”
徐不让跳下马,把自己的腰牌递给卫兵,对方在她的脸和腰牌上来回打量半天,似是犹豫不决。
“看什么,圣上亲封扬威校尉!”
罗笙等了半天,刚才又被刁难,难免有些火气。
“扬威校尉。”
那卫兵重复着这几个字,和他旁边的伙伴对了一个眼色,又看着徐不让皱眉:“没听说过,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报告上边。”
说罢吩咐另一人守着,慢悠悠的走了开去。
“怎么事那么多!”
罗笙不耐烦的念叨。
“这是京城,我的小少爷,你可表现好点,带个好头。不然被那些言官看了参咱一个治军不严,哥哥姐姐的前途可全看你们了。”
徐当仁看着徐不让沉下来的脸,搂着她的肩膀打趣道,神色不善地看着另一名哨兵。
从刚才开始他就面露玩味地看着徐不让。
“听到没有,咱乡下人进了城,行事都小心着点,别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