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小厮,看着还怪俊俏的。”
刘妈给徐不让整理着床铺,打趣道。
上次她生病苏沁送东西过来就是琥珀送的,本来都是收了东西记哪家送的方便下次回人情就行,可琥珀就是坚持要把东西送徐不让手上,也不说是谁家送的。
管家实在无奈,只能请示过后让他进来亲手把东西给了徐不让,认了脸之后,这次他过来就简单多了。
“一个朋友。”
徐不让心不在焉,看书也看不下去,随手揭开食盒。
“呀,这送的什么啊。”
刘妈凑过来看了一眼。
盒中并无任何吃食,只有一对雕刻精美,半透明的玉杯。
打走了刘妈,徐不让熄灯装作睡下,等院里灯火也差不多暗淡后,她提着食盒,翻墙赴会。
“你这小鬼,就这么肯定我看得懂邀请?”
碧玺这次纵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她鬼影似的身形吓了一跳。
“我就猜你快到了。”
苏沁坐在桌前,把书随手搁下,两个小书童正布置着酒菜。
琥珀笑道:“我家殿下吩咐的,有缘人自不必多言,而且。”
他将筷子放在箸枕上,对着徐不让躬身,拉着碧玺离开:“即使小姐这次不来,下次亦会来,这礼,也不算白送。”
徐不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杯子贵重是贵重,单她拿着也无甚用处。
苏沁走过来,清了下嗓子。
“你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徐不让看着饭菜,才现是一桌小吃点心,旁边放了个装了冰水的盆,浸着一只银酒壶。
“用过了。”
苏沁望着她,灯火映在他眼中,盈盈似宝石。
徐不让把那对杯子拿出来,清水涮过,掉入壶中酒。
那酒果香浓烈,颜色赤若朝霞,在玉杯中晃荡,被称得更是纯如鲜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徐不让眯着眼,对烛观酒,盏中颜色染在她脸上,还未入口便已半醉,“世子殿下果然是风雅之士。”
苏沁坐下,拿起另一支酒杯:“借酒消愁罢了,上至先贤名家,下至贩夫走卒,何谈风雅。”
徐不让放下酒杯,看见那双眼也在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似一切尽在不言。
她愁的事太多了,这个时间叫她来,只能是白日宫里那事。
“你也知道了。”
“当时我也在宫里,只比你晚少许。”
徐不让苦笑出声:“从前我以为只要习得一身武艺,便能行侠仗义,救许多的人,可现在我才知道,很多时候,我连自身都难保。”
“这并不是你的错。”
“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
室内忽然沉默,徐不让扯了扯嘴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