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生育了,这毛病也不知能不能治得好。”
萧晴别过脸去,哭了起来。
“这事,北笙有很大的责任,孩子的事得看缘分的,不碍的,爸爸只希望你能原谅他,你能给他个机会,你们能和好吗,你能卖爸爸这个面子吗?”
“爸,我们和好了,真的。”
萧晴抓着罗北笙的手,罗北笙也回握着萧晴的手。
“爸爸你看。真的和好了。”
“真的,没有骗爸爸?”
老罗疑惑地问她。
罗北辰夫妇也进来了,疑惑地看着他们。
“真的,真的。”
萧晴答道。
“行了,到了那边,跟他妈妈我也有个交代了,要不他妈妈又要骂我了。”
老罗手掩着脸,嘴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
“滴、滴、滴”
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心电监视器也拉了直线。罗北笙第一时间按了呼叫按钮。医生进来,握着病人的手,摸了摸,摇了摇头,又翻了翻病人的眼睑,宣布了死亡。
这床的主治医生是罗北笙的同行,他拍了拍罗北笙的肩膀道:老弟,事情到这份上了,你们家属能做的都做了,行了,老爷子这种病也是早走少受罪了。你们也节哀吧。
萧晴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和罗北笙总共结婚三年,之后又出国五年,所以跟公公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但每次见面,老爷子都会拉着她的手,讲笑话,开玩笑,老头属于那种特别健谈的长辈,跟她面前从无架子,在一起相处,萧晴老是觉得听他说话,象在听单口相声,他总是能把人逗笑,老爷子是天生乐天派,这会儿萧晴却突然现,自己竟然从不知道老爷子患病的事,这次治病才知道老头已经病了很多年了。
葬礼办得简单而隆重,除了在盛海的罗家的亲戚,就是老罗单位的几个领导和特别要好的朋友、同事,罗北笙却自始至终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萧晴时刻不离他左右,生怕他闷出病来。
葬礼之后,罗北笙把自己关在公寓卧室里一天不吃不喝不说话,罗北辰比弟弟稍微好一点,他对萧晴说:“弟妹,他这个样子你多看着点吧,别让他一个人待着,我怕他想不开。”
“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生的。
萧晴在家煮了粥,又自己拌了个黄瓜,这也是她唯一会的凉菜了,放在托盘里,端过去敲罗北笙卧室的门,突然听到屋里有玻璃碎裂的声音,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见罗北笙缩在卧室的角落里,只穿着件短袖t恤衫,家居裤,头蓬乱,面色苍白,光着脚,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葡萄酒,还有一地碎了的玻璃碴子。眼眶通红,眼里有泪。
萧晴连忙过去抱住他的脊背,安抚他。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她蹲下身子,用手去够远一点的玻璃碴子,“嘶!”
一块较大的玻璃划破了她的手指。
“怎么了!?”
罗北笙总算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一些,他关切地捏着她的手指看了看。还好口子不大,只是划破了一点皮。
罗北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看这口子多大哎,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等着,我去拿药箱”
。
待要起身的时候被萧晴按住道:“你还是老实待会吧。”
起身去旁边把拖鞋拿过来给他穿上,道:大少爷,您赏个脸,我做了粥,吃一口吧,我可告诉你啊,今天是特殊情况,下不为例啊。”
转身把旁边托盘里的稀饭端过来,放在他面前的床头柜上,自己用块抹布把碎玻璃归到一堆,推到离罗北笙很远的地方,才过来蹲在罗北笙旁边看着他喝粥。
手里捧着热腾腾的粥,罗北笙红了眼眶,突然他放下碗,扑在萧晴的怀里哭起来,“萧晴,你会笑我没出息吗。”
“不会,谁都有崩溃的时候,任何人都有这个时候,爸爸他只是去天堂和妈妈相会去了。”
萧晴也很难过,她见过罗北笙母亲的照片,那是一位气质出众的美丽女人。只是走的太早,罗北笙遗传了她的美貌。
罗北笙把头埋在萧晴怀里道:“晴,我再也没有爸爸了,以前,他在的时候,我心里总嫌他对我管头管脚的,现在他没了,再也没有人管我了。”
“我知道,我明白。”
萧晴抱着罗北笙的腰,手轻轻地拍着罗北笙的背。
罗北笙吸了吸鼻子说道:“萧晴,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不然我会疯掉的。”
“嗯!”
萧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