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上医院吧!”
萧晴心里慌得厉害,因为怕走神,她连忙开车到便道上僻静之处,一边调出导航,一边用手扶住罗北笙的肩膀,她能感觉到他在抖。
“咳,咳咳,咳”
罗北笙无力地靠着副驾驶的椅背侧过头去靠着车窗,咳嗽了两声,面颊随着咳嗽有些潮红,萧晴摸了下他的脸,烧的有点烫手,他呼吸得很急促。
“去医院吧,你这烧应该是有炎症,应该挂个水就好了,我想想,这附近应该有家医院吧,我记得的……地图,对,就是这儿,就这儿,我们去吧,好吗!”
她恳求道。萧晴打开车载导航搜了搜,想找附近的医院。她记得白天时看见来的路上有家医院的。
“不去,我回家吃药就行。”
“不行,这样会出事的,必须去。听我的。”
萧晴是个确定目标就执着前进的人,再说罗北笙今天这个样子她着实心里没底,忍着内心的崩溃,强自镇定,她动汽车往来时的路开去,果然看到了那家医院。
车子开进医院停车场,下车时,她本想背她的,把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搭时才现,有点搞笑,一个1。83米的大小伙子站在只有1。67米的她身后,他手往前一搭,却现男人的长腿还在地上站着,她尴尬地笑着,对他说:“还是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吧。”
他顺从的把手搭在他肩上,她能感到他脚步虚浮,应该十分难受。走进了医院急诊室,医生给试了体温“39度多”
。
“39度多,这么高”
她嘟哝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犯嘀咕,庆幸没听他的,来医院看病还是对的。
医生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年底,感冒烧很常见,开个单子,去测个血相,再照个片子,看看有没有炎症。”
“啊,还要扎针啊,能不测吗?”
罗北笙本来蔫头耷脑的,这会儿听到要扎针一下精神了,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乞求地望着萧晴道:我不打针。
“测一个吧,没事儿,有我呢,有我镇着,没事儿啊!”
她极力装出轻松地样子,哄孩子般胡噜着罗北笙的后脑。罗北笙无力地倚靠在她身上。冲她哀求道:“我……我有点晕针。帮我跟大夫说说。”
一只手伸向她,抓着她的大衣衣襟晃悠着,眼神无辜地看着她。
“听话!”
这一刻萧晴觉得自己像个带孩子的妈,翻了个白眼,捂住嘴偷笑。心想:原来高大英俊的罗北笙罗大夫也晕针。这也太劲爆了吧,说出去谁信啊。
到了化验室,萧晴记得抽血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男人长得像个日本少佐,白净的面容,棱角分明,头剃了个圆寸,鼻子高挺,上唇留了一撇小胡子,一看就是个愣头青。那化验员拿着一根约1o厘米长的三棱采血针,上来照着罗的手指就扎下去了,不知是本能还是太疼,“嚯,啊!”
罗北笙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血一下从手上冒出一大股子出来。
“你他妈能不能轻点啊,小心我告你去。”
萧晴本能的叫了一嗓子,“王八蛋!”
她气的就差要跟化验员玩命了。这是她平生唯一一次骂人骂的这么难听。
那化验员应该也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手脚麻利的采血、拔针。
接下来,拿到化验单,医生看了眼化验单道:“炎症,肺炎,挂个水,拿点药就可以回家了,回家给他弄点清淡的粥、面条之类的,如果还烧,就做个物理降温,这些日子临近年关,个烧很常见的。
罗北笙还想给自己争取一下:“能不打针吗,大夫。我晕针。”
“先输个液吧,比较快,小伙子,还是输液比较好,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啊。”
大夫都笑了,口罩里的眼睛都笑弯了。
输液时,萧晴知道罗北笙怕打针,就坐在他椅子左边的椅子上抓着他那只不输液的左手道:“看着我,不怕啊,不怕,要不你想点高兴的事,比如:今天晚上吃什么,要不晚上我煮点馄饨给你吃,要不你往别处看看,放松,别看那针,马上就好了啊!”
握着他那满是汗湿的胳膊,她知道他很害怕,其实她也晕针的,是看见护士拿针头就跑的那种,这会看着护士一边用碘酒、酒精消毒她也害怕,不过今天罗北笙这样难受,自己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不一会儿一位年长些的护士拿着药剂输液瓶进来,看着药单喊着名字:“罗北笙是吧,”
,萧晴立刻紧张起来:“罗北笙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话,一下就好,啊!护士姐姐您轻点啊,轻点!”
“没事儿,姑娘,我干十多年啦,很快的,小伙子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啊,好了!”
护士说着手脚麻利的已经消毒完,把针扎进去了,又麻利地贴上医用胶布,细心的调试好点滴度,然后离开。
“这就完啦,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萧晴叨叨着。一直紧锁眉头的罗北笙这时才稍稍舒展眉头,抬眼笑着看向萧晴,凝视良久,用没有扎针的左手反握住萧晴的手腕,眼里有团湿湿地雾气:“刚才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