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垣道。
越王看着这个有着青云之志的儿子,仰天长笑,最后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对我曾经让江山之事耿耿于怀…是宋孝晴给你吹得枕头风吧?!百越世子也定是没闲着…”
“父王当年平定七王之乱,战功赫赫。”
载垣抬起头,眼中坚毅与不甘,道,“儿臣不明白为何要将天下拱手于兴帝,自己只做一方之主,替兴帝守江山?若是当年父王夺了天下,哥哥也不用死!”
“朝权之事你怎能明白?”
越王忍着烈酒的晕眩,起身道。
没有必要了,此刻已经没有必要来劝这个儿子了。
他眼若冷霜,心似死灰,缓步走过跪着的载垣,径直走到载垣身后的宣墙边正立在那把他方才一直在看的剑前。
那是把好剑,他知道,那是自己荣极的时候兴帝所赐。
越王痛心道,“越国是我的,却终究不是你的。从前我做的一切,只为了留一个富庶的越国给你。我缘想你没能没才,至少能守住一个越国,也能传给子孙万代。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越国一代便可亡国了,我不能留下此等亡国灭种之徒!”
“父王?”
“如今我也不要这越国了,我只要我李相元的一世清明!”
越王说罢抽出墙上的那把剑,剑身映烛光而红,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
而王身着青色长袖长衣,抽剑的瞬间右袖拉扯住了一旁的烛台,烛台应声而落,火蜡一下子蔓延在了软席上。
越王不管那火,向载垣道,“这是先年兴帝登基时赐给我的剑,你既说兴帝得国不正,那我便要看看这得国不正的剑能否杀得了你!”
“父王!”
“杀了你后再去向皇上请罪!”
越王眼神坚毅,道,“我李相元一生品行不端,作恶不少,但自信忠于大周,对得起江山社稷,不想却出了你这个逆子!我不要越国了,只想杀了你请罪,只想留一世的清明和忠心!”
越王说罢,举剑向载垣刺去,却不想脚下一软,自己一个趔趄,刺歪了。
不对…
越王隐隐感觉不安,转头望见了案几上的空坛和酒杯。
那桂花酒,他记得…
载垣没有喝…
“父王…”
载垣抬头喃喃道,他知道他赌赢了。
百越世子没说错,那毒见效很快,而自己没有死,这是不是老天的意思呢?
“酒?”
越王扑倒在软席上,抬起一张苍白无力的脸。
“是…”
载垣静静道,“是太后赏的桂花酒。”
“你在酒里下毒…?”
越王难以置信,他居然会弑父?
是啊,他要造反,自然要先杀了自己,有自己在,他怎么反得成?
“是太后下的。”
载垣双眼无神,道,“太后早就看众王不顺眼了,父王也知道这事,也该料到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