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仪不甘地攥紧了拳头,他觉得陆道莲说得不对,他就是在酒意上头时不小心亲了一口孙芳紫,她反应那么大才打了他一巴掌,明明是他受了委屈,怎么过分也要算在他头上。
一气?之下白令仪大着胆子道:“表兄从未亲近过女?子又怎会懂什么叫情难自禁?我不这么做,她就能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世上哪有?那么主动的女?郎!”
白令仪掷地有?声,他已经做好了陆道莲会怪罪他的准备,殊不知从他第一句质问的话开始起,陆道年?便以一种难以揣测的眼?神盯着他,让白令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表,表兄。”
他说的是实话呀,谁不知道太子不近女?色,表兄,怎么这么看着他。
陆道莲最终什么都没说,他既没发火也没反驳,只轻描淡写地飘下句,“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等出了宴会厅,站在屋外吹着冷风,白令仪才察觉到?自己背上出了些许微汗。
因为?大家昨晚上喝多了,分散在各处,说好的秉烛夜谈并没有发生,孙芳紫更是因为?白令仪的?事,躲在房里不出来,已然忘了跟宝嫣做的约定。
宝嫣也算难得的,得了个?清净,她昨夜睡得早,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以后,喝了碗醒酒汤,烤着火擦着头发便睡了过去,翌日一早身体上没什么宿醉的不适。
反观其他人,或许是因为?在寺里呆久了,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昨晚上的夜宴让他们放肆快活过了度,以至于?白日里各个?一脸浮肿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
她还发现,即使孙芳紫着凉了没喝酒,第二天也跟其他人似的?,一看就是没睡好。
宝嫣走得早,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孙芳紫缩头缩脑地小声让她帮忙看看白令仪在不在。
宝嫣问:“你?怎么了?”
孙芳紫悄声推她:“帮我看看。”
宝嫣只好抬头帮她张望,宾客里,宝嫣没有见到?白令仪,“他不在,你?别怕了,他做什么了?你?这个?样子。”
孙芳紫脸上浮红,夹杂着被欺凌过的?怒气,羞涩而愤怒地向?宝嫣抱怨,“他惹我,动手动脚,我要?让我兄打?死他。”
没想到?暴露本性的?白令仪也不是那?种清冷的?人,居然还上手,宝嫣有些许小小的?惊讶,“他亲你?了?”
孙芳紫:“你?怎么知道?”
宝嫣猜得太准了,她弯下嘴角,安抚道:“亲一下而已,又?不掉块肉,他得不到?你?才着急呢。”
孙芳紫瞪大眼睛,那?一刻不知道的?,还以为?宝嫣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
看着孙芳紫的?小表情,宝嫣垂下眼帘偷笑,要?是让孙芳紫知道她跟太子早做过比亲嘴更厉害的?事,岂不是要?吓哭了。
白令仪也是,小处子可真没本事,哄姑娘都不会,他表兄可比他强多了。
虽然宝嫣和年?之间没亲嘴,甚至可以说谈不上情爱,只能算路见不平,用手帮助,可那?位着实会跟得上节奏,甚至还会举一反三。
孙芳紫哭脸没多久似缓和过来了:“阿嫣,今天跟我们一起出去,你?不急着回寺里吧?要?不要?到?我家住去?”
昨日提到?的?大钟小钟就是宝嫣遇到?的?那?对姐妹花,孙芳紫和他们约好去花木园逛逛,贵女的?圈子除了整日宅在家,抚琴弄墨就是赏花踏青,花木园有专门培养的?名?贵花卉,一般都是由那?儿的?人专门送上府给贵客欣赏,但孙芳紫她们实在是无聊了,才想自己去转转。
宝嫣说:“先派人回寺里传个?信吧,不然见不到?我,我怕小观担心。”
孙芳紫:“好啊,这不简单,让我家的?仆人去,顺便给你?那?婢女带一些寺里没有的?东西,对了,她吃食缺不缺,衣裳我那?儿也有,都给她好了。”
她这么用心,宝嫣也不拒绝,“谢了,日后等我有钱了再来还你?。”
孙芳紫知道她的?家境,“你?跟我客气什么,待会儿替我选一盆配得上我的?花好了。”
正说着,侍女送来给孙芳紫熬的?汤药,有两碗,没想到?一碗还放到?了宝嫣的?跟前。
侍女:“孙女郎感染了风寒,为?防一起加重病情,苏女郎也喝点?吧,这是参汤补补身子。”
不仅她这里,在其他人面前,也盛上了一碗防寒药汤。
孙芳紫应过来捂住口鼻,附和说:“对对对,还是殿下细心,阿耶,你?切记离我远点?,我生病了,你?可不能再生病。”
宝嫣理所应当的?受用了。
早上用过吃食后,一直到?结束,宝嫣都没有看到?陆道莲,据其他人问了侍女以后道,太子一早就出府了,去了他管辖的?机构处理公务,并且下令让府里的?人好生招待他们,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可以满足。
话是这么说,在座的?哪有不知好歹的?,主?人不在家,有的?便打?算起身道别了。
旁边侍女盯着宝嫣,像是在打?探她的?去处,孙芳紫再次向?宝嫣确认:“阿嫣,你?会跟我去花木园的?吧?我和家里说了,让下人把我的?房间收拾好,你?就睡我的?房,说好的?秉烛夜谈,咱俩还没完成呢。”
宝嫣看了眼在旁等候的?侍女,她微笑了下,最后还是向?孙芳紫点?了点?头,“你?想挑花木园里的?什么花儿啊?”
孙芳紫毫无察觉地说:“看吧,听?说这次出了个?特别的?品种,胜过花中之王了。”
刚才还在身边的?侍女已经悄然退下,宝嫣没有意外的?答应,“那?就走吧。”
去花木园的?是孙信邈本打?算也要?跟,但昨天夜里他才被宝嫣当面教?训过,加上今天是一群女郎的?活动孙信邈便没有不识趣的?前来打?扰。
他遥望着太子别院门口消失的?马车,遭到?其他人的?打?趣,“信邈,心上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望啊?”
“这么盯着,舍不得了啊,那?不如咱们也去。”
狐朋狗友为?他出谋划策,孙信邈听?得烦了便回以肘击,“少说两句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老混在女郎堆里算什么。”
实际上,他还是把昨晚上宝嫣说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其实孙信邈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宝嫣什么,就觉得跟宝嫣在一起就像多了个?妹妹似的?,只是不会像对宝嫣一样,对孙芳紫有男女之情。
嬉笑打?趣过后,一群年?轻儿郎勾肩搭背走向?别处。
又?是走鸡斗狗的?一日。
太子别院管辖机构,官吏忙碌,请示的?请示告罪的?告罪,温呈君陪伴录到?年?左右处理公务。
一忙起来大半天过去,到?午时休息片刻,下面人盛上茶水,温呈君让人替他捶背捏腿,看上去架子大得很,另一边陆道莲除了让人换盏,大多时间都在盯着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