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的及时提点,让袁小山恍然大悟,他瞬间懂得了云韵和李虹山的这出戏,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低了低头,才拱手道:“前辈,小山本该送你出门,只是统领有言在先,小山还有任务,就不远送了。”
“好,好啊。”
云韵听着袁小山的假模假样的官腔,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李虹山的人!”
酒坊库房中,叶绝尘躲藏在帘布之后,听着屋外的对话,嘴角微微弯起得意的弧度。
……
踏出酒坊大门,云韵却轻叹一声,戏是演完了,她该去哪儿呢,李虹山,你不能过河拆桥吧?远来是客,你好歹也安排个地儿啊。
她正心中吐槽着,不知该走哪个方向的时候,酒坊门对面的墙根阴影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左拐五十步,有个客栈,你若是没地儿住,往那儿去。别在这儿堵着路,碍着老黄的眼!”
云韵没看清那阴影中是什么样的人,但听声音她能想象着,是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乞丐。
但他的提醒显然不是随口的抱怨,这应该是李虹山过完了河,又给她指了一座新桥过河。
……
酒坊五十步之外,的确是一家客栈,客栈匾额上写着天宣二字,云韵又摘下面具,信步而入。
迎她的是一个穿着橘黄色锦衣的小妇人,一脸恭维地陪着笑,“客官您住店?”
云韵变化声腔嗯了一声,“你们客栈这么晚了还开着门?”
“这两天是花灯大会,进城的人不少,要是平常也早关门打烊了。”
这边正继续给她介绍,那前方的柜台后面,一个一头灰色短的青年人突然道:“王老丑,你动作快点吧,磨磨蹭蹭的耽误客人休息。”
又转变面目,笑着和云韵道:“客官,还剩两间客房,您要哪间?”
云韵随即轻点其中一个房间的名字,付了金币订下,随口问了句,“不知店家如何称呼?”
“小的姓齐,单名一个癸字。”
看着云韵的奇怪目光,他又解释道:“小的是癸巳年生人,用了这天干为名,虽然难听了些,也是父母的好心……”
这齐癸略作记录之后,便使了眼色让那小妇人走了,自己引着云韵上楼,嘴里噼里啪啦的讲自己的故事。初听倒还有点意思,但听久了,云韵只觉得这人聒噪。
“客官,到了。”
“嗯,齐掌柜也先去吧,有事黎某再唤你。”
随即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本以为李虹山托人给她指的会是个好地方,但从这店里人和掌柜的粗俗不堪仪态看似乎并不像是个优质客栈,而现在也不出意外的听到门外掌柜的嘟囔:“嘛的,伺候半天小费都不给一个。”
“李虹山,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呢?”
推开半边窗门,云韵微微低头便看到了那酒坊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