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亏自己平日里对她那么好
不过下一刻,身侧的床榻稍稍沉了沉,更完衣的男人上了榻,躺在她的身侧。
“睡吧。”
无论如何,她今日总是因为他才受得伤,他理应留宿在此。
“哦。”
周窈窈匆忙闭上眼,假装熟睡,实则屏气凝神,细听身旁的动静。
待身旁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她慌乱的心跳才平复了许多,又免不了有些烦闷。
怎么又是这般情景,皇上难道是柳下惠转世,真能坐怀不乱不然如何能这般冷静自持。
她压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沉沉进入梦乡。
睡着后的周窈窈没有留意到,自己腰间虚虚横了只手,正巧挡在腰侧的伤口上方。
翌日天刚亮,殷岃便起身下榻,去净房盥洗。
今日不是休沐日,他要上朝,还要在早朝下后,亲自去审问那个刺客。
顺德也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进来,伺候自家主子。
周窈窈感觉到身旁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愣愣地瞧着殷岃抬脚离开,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亏大了
不晋位份可以用别的赏赐补偿她啊,比如金银财宝,她可不嫌多
皇上怎么就想不到呢
*
“还不说吗”
身着盔甲的男人恭敬行礼“回禀皇上,此人确实嘴硬,用上立枷都不交代。待微臣再上些手段。”
殷岃道“朕去瞧瞧。”
男人忙道“皇上,莫脏了您的眼睛。”
殷岃脚步不停“无事。”
地牢内。
尽管上了立枷,但刺客手脚还是被铁链缚住,稍一动弹,便“哗啦”
作响。
铁鞭一下下抽在他身上,所到之处皮开肉绽,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
每抽一下,拿着铁鞭的守卫军士就要问一句“说不说”
那人“呜呜”
作答,可一旦嘴里的破布被拿走后,他便想要咬舌。
于是破布又被守卫军士眼疾手快地塞了回去,铁鞭抽得更狠。
殷岃在旁看了片刻,冷声道“够了。”
他大步上前,冷眼望着刺客“朕知道你是谁的人,也知道你是谁。”
刺客“哼”
了一声,颇为不屑。
“能躲开禁军巡查溜进宫中,还能躲避数日不被搜寻到,你对皇宫的了解非同寻常啊。”
殷岃紧挨着狱门,衣袍下摆甚至碰到了刺客身上的铁链“不过朕确实好奇,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进宫来见的人,究竟是谁。”
刺客把头扭到一旁,只是不答。
他不答,殷岃便也不问,只让人拿了一沓名帖过来,一个个念。
每念一个,刺客的挣扎就小一分,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时,刺客已经停止挣扎,瘫在地上,直愣愣地望着上方漆黑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