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伯提议把父母的骨灰接回来,她拒绝了,就不要让爸爸妈妈在去世后还被人讨厌了。
这次大伯也说要一起去的,郑妙谊说她代表家里人去看望就可以了。
太远了。
郑妙谊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农田和村庄,心情低落到谷底。
航班在十一点钟,因为不用托运,随身行李又少,很快就过了安检。
早上吃了一个干巴巴的面包,现在还不饿,郑妙谊找了个落地窗前的位置,难得地“浪费时间”
——呆。
一架架飞机在轰鸣声中起飞,穿着羽绒服的少女丝毫未闻,直到透明玻璃上渐渐出现淅淅沥沥的小水珠,右手抓紧座椅把手,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延误。
不远处有乘客焦急地询问:“飞机不会延误吧?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能晚到的。”
只听见空姐耐心地劝慰道。
“呦,这么不巧?”
一个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郑妙谊迅扭头,桀骜帅气的少年靠坐在椅子上,左脚吊儿郎当地搭在右膝上。
长时间没开口,嗓音有些沙沙的,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机场你家开的?”
陈景元那张欠揍的脸凑到面前,“我去北京旅游,你呢,你去干嘛?”
“私事。”
只是说完这两个字,郑妙谊打量着旁边人的打扮。
陈景元薅了下头,“觉得我太帅了?被我迷住了?”
“不是。”
她顿了顿:“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北京旅游吗?那边可是在下雪的。”
原本自信的陈少爷脸色一僵,他穿了一件卫衣套皮夹克,破洞牛仔裤。
身侧更是空无一物。
郑妙谊问他:“你没有带别的衣服吗?”
带了屁,找她家里人打听到地址就马不停蹄坐车赶过来了,幸亏还有票,不然就要错过了。
哪还有功夫收拾行李啊。
“我年轻,身体棒,扛得住。”
根本就像个幼稚的小朋友,郑妙谊忍不住皱眉,“这里边有服装店,你去买一件长款羽绒服还有秋衣秋裤吧。”
虽然很贵,但陈景元的话,完全不在意。
可他却脑袋一偏,“不穿秋裤是我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