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了,兄弟。”
回去的路上时光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见到任何景象都会驻足观看一会,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还不忘插上两句,以显示自己的身份不凡。走到离家附近的石桥的时候也还一如既往的和那只大黄狗玩了一会,走时还不忘骂上两句“狗奴才、狗奴才。”
就在时阿乐每天东奔西跑的送信的同时,时光的父亲备上了“四色礼”
拉着时光去大姐那个村子去拜师了;师父是时光的大姐夫张华托了自家亲戚说了好几天才同意的,据说在b城一带特别的有名气,家里也在去年盖上了三层的小洋楼,外加一排的门楼,徒弟们个个都当了工长,还有几个自己当了老板。
本已是快要立春的季节,天上却下起了鹅毛大雪,时光站在大门口抽着时阿乐那里顺来的烟。嘴里也不闲着,一直在骂着这鬼天气好像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对似的。骂骂咧咧了好一阵,这雪却是眼看越来越大,想着明天的拜师礼,时光跺跺脚拉了拉衣领索性进屋睡觉。
本来满心不情愿的时光终于让父亲一句话给说服了“你不学技术那哪成啊?人张家的大儿子就是投了一个技术员的师父之后才当上钢筋工长的,现在工资一个月三千多呢。”
“爸,我的这个师父咋样?是不是比他那个师父还要有能耐?”
“那肯定的,你师父叫张大军,是b城那块最有名的技术员,在各个工地都争着要他,我听你姐夫说,人家工资都拿到五千多了。”
“那我跟他好好学,爸,等我也当了工长你脸上也有光了。”
父亲第一次听到时光说出这样懂事的话,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时光;此时眼中全是爱,全是喜悦。拍了拍时光的肩膀,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爸,你跟我讲讲工地都是啥样的啊?你以前可是咱们村瓦工的队长啊。”
“唉,以前的是就不要提了,你只要记住,到了外面不比家里;多做事,少说话,尤其是要特别的听你师父的话,他不让你干的是你就坚决不能去做,不然你会吃亏的。”
“哦,我知道了。”
“光子啊,你记着,一会到了你师父家,不要大喊大叫的,要有礼貌,给你师父一个好印象,出去后记得早上给师父打饭,等师父吃完了你再洗碗。白天师父让你干吗你就立马去,别磨磨唧唧的,晚上睡觉前给师父把床铺好了,师父睡下之后你要把师父的衣服洗干净之后才能上床睡觉,第二天要早起给师父弄刷牙洗脸的水。”
“啥玩意?这比小乐伺候我还麻烦,还要天天这样伺候,我得伺候到什么时候才能当工长啊?”
“三年,你爹我当年学徒的时候就在我师父家住了三年,还要帮师父家里干农活,你这好的太多了,我告诉你。”
“爹,三年后我也就可以当工长了是吗?那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收徒弟了?”
“你得要好好学,不然三年期满了你出来也是一废物,哪有徒弟肯投你啊?”
“噢,我知道了,爸。你放心,你儿子我也不是吃素的。“
“别吹牛了,我还不知道你啊?快走,说着说着都快十点了,你姐夫该等着急了。”
冬天的风,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顽皮、古怪。时光越是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它越是要往里钻,似乎是在恶作剧一般,无奈的只有紧了紧大衣,缩了缩脑袋快步赶上前面的父亲。最该死的就是还要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手抖快要冻的麻木了。嘴里嘟囔骂着这鬼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