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对面的小屋里,时光静静的坐在小凳子上,好像是在写什么;这也许是他最安静的时候,安静的快要和这个清晨融为一体,只听到笔在纸上沙沙的响着。
“光子,吃饭了。”
时丽走到时光的房间拍了拍入神的时光。
“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就跑进来了,干吗不敲门?”
慌乱的时光急忙把手中的信纸胡乱的藏在被窝之中。
“吆,还是粉红色的信纸呢,说,在给谁写情书呢?不会还是张娟吧?人家家里人都把话说到那种地步了,我觉得你就不要再去凑什么热闹了,免得别人说我们家不识好歹什么的,知道吗?要争口气。”
“你哪那么多事?吃饭。”
农村的早饭其实都是特别简单的,一碗粥,半个馒头,一点素菜就解决。这点东西对于心急如焚的时光三两分钟就已经完全解决了,“我吃完了,我出去一会。”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自己的小屋,拿起被子下面那张信纸,仔细的折好,放在口袋转身出了大门。
农村的清晨格外清爽,露水打湿的麦苗被初升的阳光照射出不一样的诗意;桥头上的那只流浪的大黄狗欢喜地摇着尾巴迎接着过往的每一个人,路上三三两两的孩子放肆的追逐着、欢笑着。一年中只有春节这几天是农民最清闲的时候,小麦刚刚长出八九公分高,不需要怎么打理,人们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侃大山、斗地主,见一见一年不见的亲朋好友,聊一聊一年说不上的几句知心话,谁也不肯浪费这美好的日子,都怕他稍纵即逝、再也不会回来。唯独心事重重的时光忐忑不安,怀揣的是他的告别。
依然雷厉风行不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时阿乐,快给我出来。”
“小乐还在睡觉呢,光子啊,你自己去屋里找他吧。”
“好的,婶,婶,你这呢子大衣老漂亮了,穿上显得年轻了十岁,谁见了都肯定说你还不到三十五呢。”
“跟婶贫是不是?这段时间你爹没揍你是吧?”
“不说了,我去找小乐玩去了。”
时光的大脚不偏不倚的印在了时阿乐的屁股上,顺势弹起的时阿乐看到时光后,拼命的咽下自己的愤怒,换上极其难看的谄媚的笑脸,“大哥,您来了。快坐,我去给你拿我爸的烟抽,这可是过年才有的红塔山啊。”
说着就要翻身下床。
“行了,老子没心情抽烟,我找你是有一个事要交给你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说,小弟我肯定办的妥妥的。”
时彪拿出口袋里的那封粉红色的信交给时阿乐,叮嘱道“今天找个机会把这个交给妞妞,别让其他人看到,不然老子饶不了你。”
“放心吧,彪哥。兄弟办事你还不放心啊,正好今天我要去她家还大盆呢,一会我就过去,哥,你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的不?我去她家她爸妈不会怀疑什么的。”
“不用了,你就把这个给她就行,我就在你家等你的消息,送完了赶紧给我回来,别在外面磨磨唧唧的。”
时阿乐翻身下床,以最快的度穿好衣服,把那封信揣在棉袄的内兜里就要出去。
“你去把你爸的红塔山拿一包过来,我等着你也没有什么事。”
“哥你不是不抽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
时阿乐伺候好时光后,扛起大盆就直冲张娟家。在他看来,大哥能够交给他任务是看得起他,自己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