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激起千层浪!
谁都没想到朱由校敢讲这些,五军都督府在眼下就是空架子,所辖职权早就被兵部悉数夺取,而在兵部为官的,无一例外皆是文官出身。
陛下讲这些是何意?
难道是想重新赋权给五军都督府吗?
此时的张维贤流露出惊疑的神情,心底更是生出波澜,作为大明勋贵,张维贤的内心深处,如何会没有想过五军都督府能重新掌权,毕竟只有这样,勋贵群体才能掌权,才能不被当做牌面,只是这种事情何其困难。
单单是文官群体就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真要是出现这种苗头,别管朝中是这个党,或那个派,他们彼此间斗的再凶,也会暂时搁置争斗,齐心协力地打击这种苗头。
没办法。
掌控到手里的权柄,无论如何不能在他们手里丢掉,不然他们将遭受滔天的唾骂,甚至是今后史料记载下,也会拐弯抹角地骂他们。
“荒谬!”
“可笑!”
“无稽之谈!”
在张维贤思虑之际,茶舍内聚着的众多读书人,不少都情绪愤慨起来,一个个对着朱由校指摘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李若琏等穿着便装的御前侍卫,纷纷将手放至刀柄处,眼神凌厉地盯着这帮读书人。
“荒谬也好,可笑也罢,我适才讲的这些,就是站在他的论点而言。”
看着眼前这帮读书人,尽管一个个情绪愤慨,但是见李若琏他们握刀警示,没有一人敢上前,朱由校顿感索然无味。
“大明时报刊印的《论京营积弊》,不是像你们这样想当然的,想说些什么就能说些什么,摆事实讲依据,你们拿不出来,就在这里追忆过往,一帮活在臆想中的酸儒,本少爷没兴趣跟你们浪费口舌!”
言罢,朱由校一甩袍袖,迎着无数道带有怒意的注视,便转身朝茶舍外走去,张维贤、朱由检当即便跟上离去。
“走!”
李若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丢到茶桌上,便对左右侍卫冷冷道,随后便离开这家茶舍。
“这人是谁啊,竟然敢讲此等大言不惭之言!”
而随着朱由校离开后,茶舍内变得热闹起来,那帮读书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情绪激动的抨击。
“长兄,您为何要跟他们浪费口舌?”
离开茶舍的朱由检,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犹豫了刹那,看向朱由校说道。
“朕这不叫浪费口舌,而是了解实况。”
负手前行的朱由校,表情却略显凝重道“只怕在我大明读书人之中,像这种讽议朝政。评论官吏的情况不在少数,他们关心的根本就不是时政,更非是关心江山社稷,他们不过是想以此来博名罢了。”
为了博名?
这下朱由检陷入到沉思中,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任重道远啊!”
朱由校轻叹一声,便继续向前行进,只是他没有任何兴致继续游逛了,如果读书人这一群体,更多的不再是为务实而读书,那这个群体就变得危险了。
现在朱由校无比坚信自己的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如果不把舆情主导权抢夺回来,由大明中枢掌控着,而是继续由所谓的士大夫清流所左右,那造成的危害将难以评估,毕竟杀再多的人,可后续递进的群体,依旧保持原有的思想,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
想要彻底地扭转这一局面,就必须先将士大夫清流的根掘掉,只有把持住舆情导向后,才能设法触碰到更深层次的,比如改造儒家思想,剔除掉被层层加码的糟粕,保留自由的精华,在朱由校的眼里,这才是最难的,毕竟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思想,不是朝夕间说改变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