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又说:“至于我,你有空了来看看,没空了就不用来,反正我身子骨也硬强,只要不害病。”
“嗯。”
“咳咳,你还不能来,我刚才想起,你多些日子都没去看你丈叔,猛然间去也说不通,当然我觉得你看不看都一样,这一家子人,我也早看透了。”
“嗯。”
“唉咳,好娃娃哩,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为好,你要是想丈姨的话,赶集碰着了,见个面,碰不着也就算了,丈姨从今儿起,知道你有这份心。”
牛友铁最后“嗯”
了一声,然后鼓起勇气,把攥了很久的友谊雪花膏拿给了他丈母姨。
他丈姨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哎哎,友铁,你这是干啥?”
她知道这种雪花膏,光一瓶就将近三四块钱,而且还不经用,一般屋里人,没点经济条件的,都不会轻易地选择这个,随便买个五分钱的芥子油擦擦,只要脸不皲就够了。
“阿丈姨,你拿去润。”
牛友铁气长地说:“我知道你爱,今儿这权当是你乖女婿在孝敬您。”
范改花连续推让了三次,都被牛友铁使劲推了回去,她身板子就弱,手上也没啥劲儿,在牛友铁面前,完全就像个小孩一样。
便只好收下。
抓住牛友铁的胳膊,突然想说什么,又哽咽的说不出来,随之眼泪花子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牛友铁立马说:“丈姨你放心,我这才是开始,我今儿就把话跟你说明,我要孝敬你一辈子,你从今儿起就好好把心放下,甭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
“咳咳,丈姨知道,丈姨只是猛然觉得你跟我非亲非故,假如走在大街上,你不理我也由着你,我们就跟两个陌生的路人一样,可是你却把我看得这么起,比亲生的还。。。。。。”
牛友铁又打断了她的话,故意把注意力转移到俩娃身上去了,在这间隙,没人再搭理范改花,范改花想哭也不好意思,于是这才冷静了下来。
可临别时,仍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直至牛友铁大声告诉她,自己说不定明后天就要来袁庄村时,她这才欢喜了,便再也没回过头,一直消失在急匆匆的人潮之中。
大庆和二庆明显很喜欢他外奶,人都消失了好一阵子了,俩娃仍是好奇巴巴地朝着一个方向呆。
“大庆,咱该回家了!”
牛友铁提醒道。
“为啥要回家,我不想回。”
“天黑了,你不回家你去哪里?”
“我要在大街上。”
“咳咳,大街上有毛疯子哩,你就不怕?”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