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用嘴,唻还用鼻子吃?”
“我伯说用眼窝吃。”
“。。。。。。用眼窝咋吃?”
“我伯说用眼窝吃,一吃就饱,永远也吃不完,用嘴吃,就一直吃不饱。”
“咳咳,你这瓜娃,你伯哄你哩!”
范改花叽叽嘎嘎地笑了,二庆跟着也笑了,大庆好奇地看着他外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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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让一下,让一下!”
“碗里有牛肉汤,小心打倒!”
范改花懒洋洋地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回头朝身后瞅了一眼,眼热地说,哪个财东人还端的牛肉汤来了,声音叫这么大。
很快,这牛肉香味就扑鼻而来,浓的让人心慌神乱,清静不得。
“哎喂,错了错了,快端出来!”
牛友铁哭笑不得,跟沟子大声地指挥道。
俩大汉腿脚麻利,还以为是新用社里的工作人员点的好吃的,一着急,一个黏一个冲了进去。
工作人员也给美美香了一顿,屁股齐齐从座位弹起来。
当范改花看到牛友铁有模有样地指挥着两个端着牛肉的大汉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牛肉是自己的女婿请人端来的!这得是有多钱才能撑得起这么大的阵仗啊!
牛友铁四处瞅了瞅,现还没地儿搁碗,便命令俩大汉把牛肉放到新用社的石头台阶上。
然后他急急忙忙跑回去把他丈母姨逮着胳膊硬拽了过来,“阿丈姨,你乖女婿今儿请你吃一顿好吃的,你可千万甭客气哟!”
范改花拗不过,给硬拽到了台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庆和二庆心急,都早早地扑了上去,筷子都没捉到手,就直接用黑老鸦爪子抓着吃开了。
二庆烫的直叫唤,可仍是抵不住这嫩牛肉味的诱惑。
范改花一看是牛肉,惊的心都快要跳停了。
自己这烂杆人生,都五十多快奔六十的人了,却都还从未吃过一口牛肉,如今一看这牛肉,竟是老泪纵横,不敢相信。
牛友铁给她递筷子时,她手都抖的抓不住,连续两次掉地上,牛友铁都帮她捡起来。
感慨地说:“阿丈姨,你在我跟前,就甭这么见外,若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成你亲儿子看罢。”
范改花又是一股热泪,冲的鼻涕都流出来了,想到了什么,十分气长地抓住牛友铁的手,声音哽咽着说:
“友铁,我没料想你会一直对我这个老婆子这么好,自从我玉兰走之后,你有好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过,我还以为你从此就要跟我断绝这门亲戚,看来是我想错了,友铁,你是个好娃,你是个好达,我替我玉兰高兴,她上辈子没跟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