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重问:“黄澎的事?”
裴雪意:“嗯。”
其实黄澎去找他的事,安妮已经第一时间告诉邵云重。邵云重推着他往外走,“边吃边说吧,别人的事没有你吃饭重要。”
裴雪意不想在这种细节上跟他争,只能先随他去吃饭。
今天邵云重亲自开车。
裴雪意上了车才现,副驾驶上放着一束红玫瑰。
邵云重已经进了驾驶座,因为不好意思,微微地垂下头,原本打理整齐的头从前额垂下来一缕,比成熟稳重的商务范多了些落拓不羁,“这个是…送给你的。”
其实这是开会的时候,偷偷摸鱼,给助理消息让助理去买的,再提前给放到车里。做完之后,他又觉得有点俗……
邵云重期待着裴雪意的反应,没想到裴雪意只是看着那束花,问他:“我坐哪儿?”
“你,你坐前面!坐前面!”
邵云重赶紧把花抱起来,给裴雪意腾地方。
等裴雪意坐下了,再把花塞进他怀里。
罗德斯玫瑰的红色很浓郁,衬着裴雪意雪白的肤色,更显得他容色妍丽。
邵云重订的餐厅在江边,两人的座位靠着落地窗,能将繁华夜景一览无余,夜晚的江景很美。
邵云重包场了,清空的场地另做布置,盛放的香槟玫瑰摆放得错落有致,身穿燕尾服的演奏者正在弹奏舒伯特的《小夜曲》。
如果被别人看见,可能会误以为这是求婚现场。
烛光柔和了邵云重的眉眼,他看着裴雪意,突然很想吻他。
“黄澎今天来找我了。”
裴雪意坦白地说。
“我知道。”
邵云重不以为意,替他抖开餐巾。
裴雪意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单刀直入,“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邵云重问:“阿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做这个说客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尖锐,裴雪意知道邵云重的醋性,他不能为黄澎说任何好话,最好连黄澎的名字都不要提。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为了黄澎才开这个口。
裴雪意说:“天润和利臻一直有合作关系,而且天润和利臻一样,都是扎根本土二十多年的老品牌了。我觉得在这个互联网高展的时代,线下实体经济遭受的冲击太大,大家能挺过来都不容易。”
这是真心话,他心里多少有点惺惺相惜。另一方面,黄澎家里的事,也让他想起当年他们家差点破产的事。黄澎虽然是个下流货色,但黄澎的爸爸是个很本分的企业家。
邵云重认真听完,说:“我会保留天润这个品牌的,天润只是换个经营者而已。”
裴雪意问:“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把他们踢出局吗?”
邵云重笑了笑,“天润是上市公司,谁有钱谁就可以买。在商言商,我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
“但你做这件事真的是出于利益吗?”
裴雪意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恶意收购。你真的是在商言商?你敢跟我保证,这件事纯粹出于商业目的,而不是为了泄私愤?”
邵云重把切好的牛排递过去给他,没有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只是问:“视频是黄澎散播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