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要多的话就十八文一斤吧。”
来人嘴角抽了抽,这叫便宜?想走,但整条街就只剩下这一家卖鱼的了,里面的小姐又指定了今天要吃鱼,要是买不回去大管事还不得拔了我的皮。咬咬牙就道:“你要是十五文给我,我就买十条。”
司马孚打着揖道:“十五文太少了,您再加点,这鱼平时我都是卖二十文的,这样吧,我们都各退一步,十七文怎么样?”
来人摇了摇头,作势就要走,以为司马孚一定会拦着他,哪知他都走了五步了司马孚还是不做声,司马孚的情绪正低落着呢,十七文已经够少的了,要不是看商人快来了,他才不舍得十七文卖出去呢,一下子就少了那么多钱,要是卖柴火,还不知道要卖多少呢?
来人又走了五步见对方只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拦他的意思,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识趣的人,只好自己回转过来。
无夜一直看着那管事,见他这样做作,憋笑得肚子都疼了。
最后那管事以十七文一斤的价钱买了十条鱼去,看着剩下来的五条鱼司马孚心里松了松,这五条鱼就是自家吃或送给商人也不要紧了。
三人没等到申正就看见商人远远驾着车过来了,无夜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商人在应该更安全些!今天他们兄妹三人实在是太惹眼了!
商人见还剩下五条鱼,就道:“要不再等等吧!”
司马孚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想来也不会有人再出来买鱼了,这五条就拿回去吃吧。”
商人看了看天也就点头了,两人合力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上车,旁边的卖豆腐的就问无夜:“小妹妹,他是你们什么人啊?”
老年女人咧着嘴笑道:“爹爹!”
卖豆腐的暗自嘀咕,就是说嘛,哪家这么放心让孩子来卖这么多的鱼,原来爹爹在城里做工!
回到山脚下的时候,司马孚给了商人二十文钱和两条鱼,商人也知道他们今天赚了钱,要是推辞,以后这孩子说不定就不来找他了。只好收下。
三人提着东西回到家里,司马孚也不休息一下立马洗锅做饭,他不是心急吃,他是心急数钱。
三人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炕中间的那一堆钱,真是太多了,难怪无夜觉得这些钱都好重!
司马孚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铜板,更别提老年女人和无夜了,无夜第一个回过神来道:“数钱!数钱!”
“对,”
说着,司马孚把钱分成了两堆,将其中较大的一堆推给了老年女人道:“你数这堆,我数这堆,数的时候还要把钱串起来,一千文钱一串,就像上次一样。”
老年女人点点头,无夜见没她什么事就憋着嘴说:“我也要数钱!”
司马孚见无夜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有些抵挡不住,就从他那堆里分了一些出来道:“那无夜就数这些好不好?”
无夜点了点头,司马孚就找了几根绳子来给大家,三人就安安静静的数钱了。无夜眼睛亮晶晶地,好像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本小姐最喜欢不就是数钱吗?前一世要不是为了数钱她也不会去报考会计了,但那些钱毕竟不是自己的,数着也就是过过干瘾,哪里比得了现在,这些钱都是我的啊!我的啊!虽然这些钱真的很少!
三人乐滋滋的数着钱,司马孚毕竟快些,但老年女人也不慢多少,无夜不敢太快,毕竟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太快了的话会被当成妖孽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无夜想多了,她是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的,她哪里知道古代人早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什么三岁会写千字,五岁会做诗之类的比比皆是,可她九岁说话还不溜呢,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不会引人怀疑。
三人数了半天终于数清了,一共有95834文,司马孚将上次存起来的钱拿出来,将那五百文拆了将这边没能串成一串的拿出来串成一串,这样数起来,他们的家当就有了六万两多了,虽不多,但过冬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司马孚将钱藏了起来,三人就心满意足的睡了。
也许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也许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第二天司马孚没有照往常的时辰醒来,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他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身边,只见无夜还熟熟的睡着,无夜的脚丫子就放在的嘴边,的手放在无夜的身上,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阳光就透过窗棂洒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司马孚看着他们,觉得心都化成水了,想起母亲临死之前的嘱咐,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这两个人是他的亲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等无夜和无夜醒来的时候司马孚已经做好了早饭,不对,是早饭加午饭。三人吃了东西,司马孚就带着两人进山砍柴去了。现在家里有了七两多的钱,倒是不急着赚钱了,只每次赶集的时候拿两桶鱼去卖就好了,太多了怕遭嫉妒,现在最紧要的却是柴火,必须在下雪之前砍到足够的柴火……
家里只有一床薄被子,过冬了还得再买一床厚一点的被子,米面也是要买的,最好买够一整个冬天的粮食……司马孚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想着回头最好用笔记下来,免得忘记了。
三人一整天都是在树林子里呆着了。回去后,司马孚又将所有没干的柴火整理出来放在后院里,让太阳晒着,在没干之前都不用收回杂物房。
接下来的日子安静而又规律,不是集市的时候司马孚就带着无夜去林子里砍柴火,在集市的前一天就带着无夜去河里抓鱼,抓来的鱼大的放在水缸里第二天拿去卖,小一点的拿到池塘里去放,所以池塘里的鱼也越来越多了,每一次司马孚拿去集市的都不多也就两桶,可就是这样名声也打出去了,上次在这里买鱼的钱府管事后来又找来了,每一次去他都要预定五条鱼,还想以十七文一斤的价格买进,只是天气越冷,卖鱼的人就越少,现在鱼的价格本就不止二十文一斤了,只是司马孚觉得这鱼毕竟是无本的卖得太高了也不好,但也绝不答应便宜卖出去,就这样,这管事还是以二十文一斤买进了。
每一次进城司马孚都会带上无夜,一来,他和配合惯了,每次都是他卖鱼就收钱,二来,单独把无夜放在家里他实在担心,就怕他哪天一错眼无夜跑到河边去掉水里。
无夜见缝插针的继续研究手里流出的水,还别说,还真给她研究出了一些,这水也不是源源不绝的,一次性要是大量输出也是会供应不上的,这是在自家池塘里实验出来的结果,所以池塘里的鱼过得很滋润,司马孚也疑惑过为什么都到冬天里这池塘里的水反而增多了?但这水却是可再生资源,不管她前一天用了多少水,这水第二天就会回来了,这是其一,其二是这水好像有保健的功能,其他的不说,无夜刚来的那会,三个人连吃的都没有,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可是现在个个红光满面,白里透红,特别是无夜,每一次看到他粉嫩粉嫩的脸,无夜都有一种掐他脸的冲动,在水的滋润下,大家的身体越来越好,就是九岁的无夜也能拖着一捆柴回来了……其三就是暂时没现……
家里的钱越攒越多,柴火越来越多,二十多天过去了杂物房已经装满了柴火,可司马孚还是担心,仍然坚持着每天太阳出来后就带着无夜上山砍柴……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三人将棉衣也拿出来穿了,这是往年留下来的,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家还是一个幸福宽裕的家庭,有父亲也有母亲,而乡下做衣服向来喜欢做长一点的,这样能穿得久一点,所以三人的棉衣都还好。
司马孚看着渐渐阴沉的天气,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了,早在几天前家里就开始烧炕了,但还是冷,看来明天得去买棉被了,要不然无夜该被冻坏了,特别是无夜,这两天都是要在他的怀里才能睡着。
吃了饭,司马孚将往日用的笔墨纸砚都拿出来,想着明天要置办的东西,就把它写下来。无夜吃了一惊,没想到魏延竟然会写字。
“魏延为什么会写字?”
“魏延跟先生学过了,我也会写字呢,我还会背《大学》《论语》呢。”
原来魏延爱看书,很有远见,以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无夜丢掉手里的玩具,爬过去看魏延写字,虽然繁体字很难认,但还是勉强能看得出来是写明天要采买的东西。
写好后司马孚又将这些日子赚的钱都拿出来清点了一遍,因为铜板太多,又不好拿,司马孚将整的都换成了银子,整银子一共有二十二两,散的铜板又有两吊零五百六十文,司马孚将二十两包起来收好,将二两银子贴身放着,又将那两吊钱分开放在了他和的衣服口袋里,剩下的就放在了无夜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嘱咐了无夜几句就抱着无夜睡下了,明天还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