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家都很關心宗門混入魔修之事,可沒曾想到,能聽到這般私事!小師妹的凡人兄長竟自甘墮落,去做了內門弟子的玩物!再一想,長淵師兄也在這裡!天吶,歡舊愛,這是何等的刺激。
眾人忍不住去看衛長淵的反應。
衛長淵蹙著眉,沒有說話。說到底,如今他與師蘿衣沒什麼關係了。
師蘿衣本來打定主意硬撐過去這場驗靈,萬萬沒想到卞翎玉會來為自己作證,他這樣,不管今日之後結果如何,都不亞於自毀名聲。
卞翎玉體弱,卞清璇將他藏得那般好,這是卞翎玉第一次站在所有人面前,卻是為了給她作證。
卞翎玉的有情有義讓她感到意外,師蘿衣的心情莫名有些複雜,在這種情況還能分出心思去想,若是卞清璇知道,恐怕得氣死吧?
座上的長老臉色鐵青,他最見不得這樣的腌臢事,恨不得把這些自甘下賤的外門弟子踩進泥里,他出口語調就成了冷哼:「那你倒說說,師蘿衣在你那裡做什麼。」
他倒要看看,這個凡人能說出什麼來,難不成在堂前也恬不知恥。
眾人都看向卞翎玉,卞翎玉卻突然看了眼衛長淵。
師蘿衣難免在心裡捏了把汗,見卞翎玉的神色不變,無奈之餘,她還感到了憂慮。
她以為卞翎玉不善言辭,不懂得為他自己的清名辯解,也不懂前來作證的後果。
她原本已經打定主意不讓驗靈,她到底是師桓的女兒,明幽山不可能逼著她驗靈,只不過背上殘害同門的懷疑,她的日子會更難過,宗主要對付她也會更容易。
她不會有事,卞翎玉卻不一樣。明幽山不會尊重一個外門弟子,他的證詞並不一定會被取信,還會令他的名聲和處境也變得糟糕。
師蘿衣突然有些慶幸這輩子沒有再因為卞清璇對他惡言惡語,她沒有再次傷害這個少年。卞翎玉來得這樣及時,證明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她蒙冤,他很好,和卞清璇完全不一樣。
師蘿衣已經做好卞翎玉的證詞不被取信、自己替他圓過去的準備。
沒想到卞翎玉卻撩起了一截袖子。
上面是一大片燒傷,透著青色的痕跡。
別說是長老,連師蘿衣也愣了愣,怎麼會這樣?
長老驚訝地看著她的傷口,險些站起來:「你遇見了蒼吾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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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翎玉說:「昨日我上山採藥,遇見了妖獸,幸得不夜仙子試煉回來,被她所救。」
「那蒼吾獸呢?」
大家都看向師蘿衣,要知道,蒼吾獸是許久之前,一位大能飛升之時留下的愛寵。後來無人管教,竄入山林,前幾年跑來了明幽山,每隔幾十年就出來興風作浪一次,叼走財物,傷害弟子,偏偏躲藏得極好,宗門感到十分頭疼。
偏偏這是個臭不要臉的老傢伙,還會噴磷火。
蒼吾獸在哪裡,師蘿衣也不知道,她默默地看向卞翎玉,她是沒法幫他圓過去了,只能等著他說。
卞翎玉道:「不知去了何處。」
說完,他攤開掌心,裡面有一撮紅色的毛,赫然就是蒼吾獸身上的。
「撿的。」
這下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連姜岐都沒想過事情會這樣發展,他笑了笑,道:「那你與蘿衣師妹的運氣還真不錯,沒有性命之憂就好。」
卞翎玉掃視他一眼,眸光有點冷,並不說話。
姜岐被他這一眼看得笑意減了減,心裡生出幾分毛骨悚然來。卞清璇看自己,尚且沒有都這樣的感覺。
他垂下眸,這兄妹倆,到底什麼來頭?
長老們也沒法再繼續審下去,一個凡人不可能撒遇見蒼吾獸這樣的謊,這樣的傷痕偽造不出來。他既然說的是實話,師蘿衣昨夜從蒼吾獸口中救了他,自然就沒了殺同門的嫌疑。
長老們揮了揮手:「既如此,你們都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