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过程四个小时,顺产,其实算是很顺利,也没受什么大苦,即使这样,陪产的施辞都有些受不了。
护士们抱着小女婴给她们看,刚出世的她皮肤有些皱红皱红的,一头茶褐色的小卷黏糊糊的,眼睛没有睁开,哭声十分响亮,施辞俯身吻了吻唐啁的额头,彼此眼眶都红红的。
单人病房,唐啁躺着在打葡萄糖,丁女士和施爸爸抱着婴儿和施海在笑着,小声说着话。施辞坐在唐啁身旁,轻轻抚摸着唐啁的脸颊,“累了吧,再睡一会儿”
唐啁虚脱乏力,心情却很复杂,很多情绪杂糅在一起,像满足,又空落落地,说也不出来,只是浅浅对着施辞笑了笑。
还是丁女士懂得她的心,打走了施爸爸和施海,走到床边,亲了亲唐啁的脸颊,“啁啁,辛苦了,不要难过,你妈妈会懂的。她肯定为你骄傲。”
唐啁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现在妈咪在这里,妈咪在这里。”
丁女士柔声地宽慰她,给她擦拭着眼泪,“老人都说坐月子不能哭,会伤眼睛,我们哭一下子就好了。乖哦乖哦。我们啁啁真的很棒,你看孩子多健康。”
唐啁抽泣着点头。
施辞有点恍然,感激地看了眼丁女士,也红着眼睛,凑过来安慰她,“别哭了,听妈咪的,好不好”
“来,我们给宝宝取名字”
“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是个臭小子,是个小女娃太好了,哎呀,我得去拜祖还愿”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了,你太累了,再睡一会儿,宝宝就在你身边,你看她多漂亮。”
小女娃大名叫施唐,小名糖糖。
糖糖出生后,为了方便照顾她,施辞和唐啁搬到了老宅居住。小小女娃胃口特别好,两个小时就要吃一次母乳,唐啁晚上都没办法睡觉。等她出了月子,施辞就做主混合喂养,喂母乳的同时也添加奶粉,想在晚上给她喝一次奶粉,让唐啁能连贯地睡几个小时。
过程非常艰辛,糖糖晚上只认唐啁,哭得撕心裂肺就是不愿意吸奶嘴。
丁女士和唐啁心疼得不行,唐啁忍不住说“要不”
“啾啾,不行,听我的。”
施辞单手搂着哭闹不休的糖糖,哄着她,“你进去睡。”
唐啁咬了下唇,狠狠心,含着泪,撇过脸进了屋。
“那个啊这真的好吗”
丁女士紧紧盯着她臂弯里的小糖糖,眼睛恨不能伸出双手把小女婴抢过来。
“丁女士,你也去睡。”
施辞绷着脸,“不能这么惯着她。”
“”
丁女士一口浊气上升,“她还没有两个月大,她还是个小宝宝你知道吗”
施辞语气强硬,“我又没饿着她,我就是想让她晚上喝顿奶粉而已,想让她妈咪睡上几个小时。”
丁女士不敢再看下去,眼泪都出来了,掩面转身走,“你就是后妈”
施辞承受着生命中最亲两个女人的白眼,无奈地叹口气,看了眼还在狂哭的小女婴,下楼到客厅里,“不是说女儿是小棉袄吗你就辛苦点让你妈咪睡一觉吧。”
糖糖哭得小脸涨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暂停了哭声,睁开眼睛看了施辞一下。
施辞知道这个月份大的婴儿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楚她,可她仍然严肃正经地与这小女娃对视。
也就短暂的一秒,她重新挥舞着小拳头哭了起来。
施辞把奶嘴递到她嘴边,她含了一下就撇开了头,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整间屋子。
施辞边走边哄她,轻轻摇晃,这小女婴顽强抵抗,音波越来越大,这么一个小小的肉团凭全力在跟她对抗
很有个性。
施辞按了下被她吵得有点闷疼的额头,余光一瞥,有两只被吵到的观众也来到了客厅秋秋跳上了桌子,而布丁走到施辞面前,扬起了头望向她的臂弯。
施辞的目光在它们之间扫了一个圈,拿出手机定时,严肃地说“这个夜晚肯定会很长,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你们也帮不上忙,不过得在这里陪我”
傻大个布丁歪了歪头,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小机灵秋秋已经从桌子跳过来,布丁眨了下眼,一只猫爪从它眼前飘过,秋秋已经跳到了沙的椅背上,弓起了身子,望向了施辞,布丁又歪了下头。
施辞与施唐的这个喂奶粉战争持续了好几晚。
施教授每晚都有计时,计时一开始,她就开始视奸各种从育儿书看来的办法轻柔摇晃,轻声哄,唱歌,讲故事,来回在客厅,院子里走动
秋秋趴在桌面,布丁蹲坐在地上,一猫一狗的脑袋随着施辞的走动摆来摆去
小女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布丁汪汪
秋秋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