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尚赫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实在不能再翻下去一页了。初越瞥见了外公眼角的液体,更是哭了起来。这么多个世界,她没有想到居然能亲自遇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尚雷看了一眼尚赫,见他精神还好,继续说道:“我回去查了云儿当年生产的所有资料,还有方彤彤生产时候的资料,动用了我所有的渠道,然后找到了……“胜寒”
,他没有名字,被当做乞讨的工具,更讽刺的是,他常常乞讨的范围就在于氏周围。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很难查到,时间太久,能查到的资料太少了。只是,手上握着胜寒的那个人说,当年是一个女人把胜寒卖给他的,只说随便他怎么折腾,只要不让胜寒好过就可以。而……他描述的
,很大可能是方彤彤。”
尚赫听到尚雷下的结论,虽然说的是可能,但是能让自己这个侄子说出可能的,差不多已经是确定了。年老衰败的手不由握紧,在老瘦的手掌内留下四个月牙。尚赫怒极:“好,很好!我唯一的女儿留下来的孩子,竟然……竟然被这样对待。于家真的是功不可没!护不住我女儿,连孩子被人换了都能若无其事。”
初越看到尚赫盛怒的样子,仿佛和于初越记忆中杀伐果断的尚家家主重合,他不再是那个躺在床上等死的老人,他只是想为自己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的父亲,为被人所害的外孙报仇雪恨的外公了。
尚雷还是第一回看到尚赫发火的样子,心中也明白这份资料给他造成了什么样的冲击,就算是他,也觉得难以忍受,难以看着自己的亲人经受这一切。
初越在一边,或许受原来的于初越感情的影响,问道:“雷叔,现在胜寒呢?”
尚雷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胜寒,我把他安排到医院了。”
“医院?”
初越问道。内心的猜测不由翻滚得可怕,“胜寒怎么了?”
“那群人取了胜寒一半的器官,胜寒的身体……已经彻底败了,能够活多久,也不知道。”
尚雷的回答不由让初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尽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会这样?都没有人管吗?”
初越不由质问出声,内心更是翻滚的难受。
这个孩子也才18岁,被人夺去真正的姓氏名字,被人当做工具任意对待,被人践踩,命如草芥。而夺去他名字的人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初越实在不能忍受……
尚雷看着初越和尚赫近乎抓狂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怎么会有人管?胜寒没有户口,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不存在的,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去追责。”
初越抬起头,眼神透出刻骨的恨意,她一定要让那对母子付出代价。如果说一开始进入到这个任务之中,按照原主的托付行事,只要让原主的一生过好就可以。可是,在得知这重重的事件背后,隐藏在于初越身后的那双罪恶的眼睛,那些不堪的罪行,她实在不能原谅!
尚赫一边听尚雷的讲述,一边心如刀割,他没有负过尚家,却唯独负了自己的家人,如果当年他能多关心一下女儿,多关系一下女儿的孩子,是不是这孩子就不会是这样的命运?
“对不起,云儿。”
尚赫在心里默念,一双看透人生的双眼竟然有些死寂。
初越哭着看向尚赫,看向尚雷:“外公,我要为胜寒报仇。我要为他报仇!”
就算是毁掉于家,就是怎么样,我都要为他报仇,为我……我的弟弟,初越心中传来一个声音。
尚赫紧闭双眼,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再睁开时,眼神比
之前的慈祥老人锐利了不知多少,“我也不会放过让他这样的所有人。”
尚雷那一刻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尚赫,内心澎湃。“叔叔,我会全力协助的。”
……
初越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只知道,如果不是给尚赫服用了保命丹,或许那个消息已经把这个生命已经几乎走到尽头的老人击垮了。而现在……她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下来,她一直以为,她可以找回于初越的弟弟,然后把于家的一切夺回来给他,可是,对于能活多久都是未知的他,她还能为他做什么?
一想到这个,初越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正好走过医院的大厅,同一个人擦肩而过……
叶静海闻到初越的味道,停在原地。叶天见状,说道:“刚刚是于小姐从妇产科出来……”